承隽尹从布包里拿出五两银子放进棠哥儿的钱袋子里,道:“这钱是因着要当工人的工钱我才留着,若是没有这个理由,我怕是早就花光了。”
棠哥儿想到了承隽尹花钱如流水的模样,纠结道,“那等建完工坊,这钱还是给我保管吧!”
承隽尹双眼含笑,“好。”
棠哥儿问:“被褥我们不用,那补给谁用?”
承隽尹看向屋外,“给新来的客人用。”
太阳西沉,承隽尹带着棠哥儿架着牛车去酱料院子。
此时工人正要下工,承隽尹架着牛车进去,将准备好的东西一一分给他们。
他们本不想要,但没人说的过承隽尹。
牛婶见着里头还有他们心心念念的豆腐,笑了,“我就说今个儿承二怎么没有卖豆腐,合着是留给我们了啊。”
梁氏心里熨帖,“承二有心了。”
他们带着满手的东西离开院子,各回各家。
没一会,这事就传遍整个村子,羡慕的不少人红了眼。
南氏正在河边洗衣服,冬天的水冰凉刺骨,她的手泡的通红,听到这事时,她猛地揪紧衣服,眼里溢满了不甘。
“听说都有人去哑哥儿家说亲了。”
“哑哥儿现在可是香饽饽,虽然他不会说话,但是人家挣的多啊。”
“真好啊!承二的工坊什么时候还招人啊!”
不远处同在洗衣服的妇女围在一起议论,满脸羡慕。
南氏猛地站起来,端着还没洗完的衣服跑了。
她的动静引起妇女们的注意,妇女们却也只是冷嗤一声,“活该!”
天色黑沉,厢房里,摇曳的烛光下,棠哥儿看着桌上碗里黑乎乎的药汁,扁着嘴问:“夫君,他怎么没有把药偷走呀?”
承隽尹失笑,“幸亏他没偷药,否则那么大一颗人参可保不住。”
药包虽然放的凌乱,但是人参却还在,他估计那贼人只是随意翻了两下,因此才没看到放在最底下的人参。
“他为什么不偷药呀?”棠哥儿忿忿不平,“这药这么贵!”
承隽尹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子,笑道,“别闹,快喝。”
“哦。”棠哥儿不甘不愿的端起碗,正要喝下,忽然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
他眼睛微亮,将药放下往外跑,“我去开门!”
承隽尹看着他蹦蹦跳跳的背影,无奈的笑,眼里满是宠溺。
若是他不在,这药早就被棠哥儿喝完了。
棠哥儿只是在跟他撒娇而已。
他起身跟上棠哥儿,棠哥儿问:“谁呀?”
门外没有人应,却传来几声爪子挠门的声音。
“是饕餮回来了。”棠哥儿快步走到门后,将门打开。
幽暗的月光下,两头灰色的狼耷拉着耳朵,摇着尾巴朝他们笑的狗摸狗样。
一只巴掌大小的狼跌跌撞撞的从两头狼中间挤出来,看到棠哥儿时歪了歪头,眼里满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