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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承隽尹大跨步走出去,用被子将脸埋起来,捂着甜滋滋的心口,偷笑傻乐。
夫君好像并不讨厌他。
承家能住人的地方只有一个茅草屋,茅草屋外是由低矮的木栏围成的院子,院子里搭着一个摇摇欲坠的草棚,草棚下就是灶台。
这年头粮食是命根子,他们一般将粮食放在茅草屋内,要用的时候才拿出来。
他和棠哥儿的亲事办的简陋,承家不愿出钱,他花光所剩不多的私己办了个简陋的酒席,承家吃完酒席后还将剩下的吃食尽数打包带走,此时家里的粮食仅剩分家所得的二十斤糙米和一个棠哥儿不知何时偷藏起来白嫩嫩的鸡蛋。
鸡蛋是稀罕物,上一世这唯一的鸡蛋在新婚第二天早上出现在他碗里,这一世这颗鸡蛋当然得留着给棠哥儿补身子。
他将鸡蛋洗干净,放在糙米粥里一起熬煮,当糙米粥熟了后,鸡蛋也熟了。
他将鸡蛋剥壳放进碗里,又盛上两碗糙米端进屋里。
床上鼓着个小鼓包,鼓包里的人儿听到动静还不肯把头探出来,只悄悄蠕动着,自以为无人能察觉。
他走过去将被子拉下,看着景棠云被闷红的小脸蛋,轻轻刮了刮他微红的鼻尖,“你也不怕把自己闷坏。”
景棠云又往被子里缩了缩,不服气的嘟囔道,“才不会。”
承隽尹俯下身,故意逗他,“还不起来,是想我抱你?”
景棠云眼睛一瞪,像只受惊的小鹿似的掀开被子,快速的走到桌前坐下,脊背挺的笔直。
承隽尹双眼含笑,将藏有鸡蛋的糙米粥推到景棠云面前,“吃。”
景棠云瞅瞅面前的两碗粥,都没看到他刚才拿出去的鸡蛋,他只以为被承隽尹吃了,偷偷抿唇笑了笑,低头乖乖的喝粥。
忽的,他睁大了眼睛,用筷子在粥里一搅,看着在糙米粥里探出头的鸡蛋,他急了。
“你怎么把蛋给我吃了?”
承隽尹看着他因生气皱起的鼻子,没忍住抬手捏了捏,“你是我的夫郎,我不给你吃给谁吃?”
景棠云说不过,反而闹红了自己的脸。
承隽尹不敢将人逗太狠,不舍得收回手,“我等会进山一趟,你乖乖在家里等我。”
景棠云羞的脑子嗡嗡的,只能无意识的点点头,等他缓过来的时候,承隽尹已经带着东西上山了。
天大亮,承隽尹轻车熟路的在山里游走。
前世死后化为魂魄的他早已经将这山来来回回的逛了个遍。
因此这山哪里有好东西,哪里有危险,他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