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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沉,棠哥儿本想等承隽尹一起用晚食,狗困来替承隽尹传话说让他们先吃。
吃完晚食,棠哥儿将小竹子抱在怀里,问:“尾夫子待你好吗?”
小竹子皱着眉头认真思考许久,道:“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棠哥儿问:“怎么说?”
小竹子点着小脑袋,“他不会打我不会骂我,我做什么他都只会说好,有次我不小心拌到小胖,小胖摔了,夫子关心小胖,却对我说我没有错。”
小竹子很困扰,“我觉得我有错的姆父,我绊倒他了,所以我跟小胖道歉,但小胖很凶,他哭着说我就是故意,后来其它人就不跟我玩了。”
棠哥儿听的心口一紧,“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小竹子掰着小手指,“很早很早之前发生的。”
棠哥儿心疼的抱紧小竹子,“你怎么没跟我们说?”
小竹子很聪明,现在两岁没到就能说会道,可他再聪明,他也只是个小孩子啊。
小竹子睁着大眼睛,“我若是说了,不就成仗势欺人了吗?”
姆父说不能仗势欺人的。
爹爹也说他就是普通的小孩。
小孩的事不能告诉大人的。
棠哥儿心口一酸,他没办法跟小竹子解释太多,只道:“不是仗势欺人,你这么小,受到欺负就应该跟我们说,我们才能更好的保护你。”
小竹子看着自己胖嘟嘟的小手,“可是被欺负的是小胖,不是我呀,他们都那么说。”
他们都说是他欺负小胖。
棠哥儿问他,“你觉得委屈吗?心里难受吗?”
小竹子将头埋进棠哥儿怀里,许久才闷声说:“其实有一点不开心的,现在好了。”
棠哥儿眼眶酸涩难耐,“你不开心,便是被欺负了。”
他柔声哄说:“下次发生这样的事,可以告诉姆父吗?在姆父这里,你说什么都可以。”
小竹子点了点头,似乎是觉得不好意思,他撒娇似的往棠哥儿怀里钻。
棠哥儿轻声安抚他,不知过了多久,小竹子睡了,他将小竹子放在床上,唤来土,问清楚当时的情况。
土说:“尾夫子待小主子与旁人不同。”
这种不同不能说不好,只能说太好。
小孩子敏感却大多没有判别是非的能力,他们认为小竹子和他们不一样,又因尾昧对小竹子异样的‘好’对小竹子产生嫉妒心。
小孩子都想要被认可,他们嫉妒小竹子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能得到尾昧的夸赞,便会开始讨厌小竹子。
“有次,小主子忘记带毛笔,尾昧便拿了小胖的毛笔给小竹子,小主子不知道小胖也只有一根毛笔,等他要还回去的时候,发现小胖在哭,他正要跟小胖道歉,饕餮叼着毛笔来了,小主子正好站在小胖面前,饕餮放下的笔正好摔在小胖桌上,小胖被饕餮吓到,哭的更大声,小主子正要道歉的时候,尾昧出现将笔还给小胖,又让小主子回去坐着。”
土脸色并不好看,“隔天书院便开始传小主子横行霸道、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