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孟连下意识反驳,“他能有什么急事?屋渐和屋与都昏迷不醒,他还能急什么?”
他一顿,后知后觉道:“莫不是接棠哥儿去了?”
官差默。
芩孟连猜到什么,展扇一笑,“承兄怕是要糟。”
承隽尹心情确实很糟糕,他正要上山接棠哥儿,却见承三字正带着熊豆和莫二下山。
他走近一看,板车上,棠哥儿红肿着眼,竟是生生哭晕过去。
熊豆和莫二满脸无奈的看着他,一人一句道,“棠哥儿太聪明了,我们瞒不过他。”
“我们也没说太多,他却以为你要死了,孩子都不想要了,就想下去找你。”
莫二和熊豆对视一眼,眼底皆是一片青黑,“他醒后,我们俩口子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啊。”
“孕夫的情绪较为敏感,他在夜里睡觉时梦到不好的梦也会胡思乱想,总怕我出事,这次定是将他吓坏了。”承隽尹看着棠哥儿,只觉得心疼又愧疚。
“这次的事真是麻烦你们了,我改日再登门道谢。”
莫二皱眉,“你见外了。”
熊豆疲惫的说:“你把他哄好就行,别想着谢不谢,我也要回去歇着了。”
她从不知乖乖巧巧的棠哥儿怀起孕来会这么折腾人。
承隽尹能忍受棠哥儿这么久还始终如一的宠着棠哥儿是真不容易啊。
承隽尹将棠哥儿抱回去,用棉布轻轻擦掉棠哥儿脸上的泪痕。
棠哥儿睫毛一颤,睁眼时看到承隽尹,哇的一下大哭出声。
他两只纤细的手臂紧紧的抱着承隽尹的脖子不松手,哭声震天,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承隽尹眼眶一热,他听着棠哥儿断断续续的哭骂他骗子,又怨他一觉醒来没见人。
骂到最后,棠哥儿却是哀求道:“夫君,我怕,你莫要把我丢下了。”
承隽尹心都要碎了,他的嗓子似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喉结微动,只吐出一字,“嗯。”
棠哥儿冷静下来后,承隽尹请来刘郎中为棠哥儿把脉。
刘郎中没好气道,“这娃命硬,没什么大事,但命再硬,也受不了你们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
他一顿,苦口婆心道:“承二啊,你这事办的可不妥当,瞧瞧你把棠哥儿给吓得,我同你说过多少回了,孕夫和常人不同,旁人想一件事,孕夫能想到十件事,有时候想着想着就把自己想魔怔了,我知你处境不易,但你就这么把棠哥儿丢下,棠哥儿会如何想?”
承隽尹灰头土脸的挨训,牢牢记下刘郎中说要注意的几个点后,才恭恭敬敬的将刘郎中送走。
走进厢房里,他便见棠哥儿睁着一双大眼睛瞧着他,“刘郎中训你了?”
“是我该。”承隽尹坐在床边,问:“可有好受点?”
“没事了,我开心,肚子就不疼了。”棠哥儿抓着承隽尹的手贴在脸上,弯起眉眼,“夫君在我就开心了。”
承隽尹的心都要被棠哥儿融化了,他趴到棠哥儿身上狠狠吸了一口,叹道:“棠哥儿,你真是要了我命。”
各种意义上的。
棠哥儿轻抚承隽尹的头发,声音柔的很,“夫君做的没错,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见不到夫君时,我便慌的不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