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就证明他们可以活下去。
怀里的人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蒋小白迈着沉重的步伐肩抗伍炙因,每走一步,脚心就往上冒着钻心的疼痛。
看着近,实则远。
他一个趔趄,猛然摔了一跤,还好伍炙因压在了他身上。
汗已经浸透了无数次里衣,坚持下去的只有不能死,绝对不能死的念头。
随后就没有什么意识了,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下已经是一个铺了软草的土榻,而他蒋小白是惊醒的,他嘴里大声喊叫,像是遗失了至宝。
“伍炙因!?”
“你醒了?”一姑娘走来,头上还裹着一个红色的头巾,手里端着木盆,许是热水,腾腾朝上冒着热气。
蒋小白提起警惕心,身子往后蜗了两下:“你是谁?”
“小公子,你们晕倒在路上,我跟爹爹就将你们捡了回来。那位公子正在外面劈柴呢。”
“他醒了!?”蒋小白慌忙翻下榻,也顾不上脚上还缠着的纱布。
果然,外面的人正在气定神闲的和一位老人家讲话,手里握持着一柄铁斧,脚尖踩在木桩上,看来是刚劳作完。
那姑娘出来:“他醒的比你早多了,你可是足足睡了有一天。”
蒋小白回头看她,满脸不可置信:“我居然睡了有一天?”
他这时感受到了脚下传来的痛疼,刺的他挤眉弄眼的。
“伍炙因,你怎么样?怎么不跟我说话。”
“你是?”
此言一出,蒋小白突然脑子顿了一下。
半摇着他肩膀:“你什么意思啊。”
那姑娘从他身后走过来:“小公子,你们当真不认识?这位伍公子醒来的时候就说从来没见过你。”
“你该不会是……匪贼吧?”
蒋小白立刻扭头看着她,气赌到嗓子眼:“怎么会!我这幅惨兮兮的样子就是他们害的!”
“哦…那就好。”
姑娘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
蒋小白:“伍炙因你看着我,你居然说不认识我?我知道自己是有点莽撞,不听你的话,但你也不能这么耍我,你再看着我,到底认不认识我?”
他心里泛苦水,酸溜溜的感觉自己好像被遗弃了。
这么多天咬着牙,狠着劲的吊着一口气活下去就是为了伍炙因,想看他睁眼,想听他跟自己说话。
可面前的人终于醒来,第一句不是基于对方之间牵肠挂肚的问候而是:你是谁?
就跟在他心上打了一拳似的,震的他半天都缓不过来劲。
蒋小白认命一般:“我以后绝对不会擅自行动了,咱们好不容易活下来,你别跟我闹,我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