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排是老师,再下面才是学生。初阳知道高星是后来七班的班主任。
原来九中给他们第一届学生弄了个永远纪念的石凳,摆放在他们自己种出来的大树下面,这让他们真的有了自己被写进历史的光荣和骄傲感。
但是,他没看到他的。
“你来这里。”张阅宁说。
他跟随张阅宁走到他们班区域的最后一棵树下,这里只有一张石凳了,上面竟然只有两个名字,整洁地排列在一起。初阳看清楚是谁之后,整个人都有点发懵。
张阅宁,宋初阳。
“我俩排在一起?”他惊喜又难以置信。
张阅宁一脸幸福的笑意,“是,我从没想过会这样,”他顿了顿,认真地说,“会这么惊喜。”
也就是说,后面无论多少代的学生,只要他们走到这里,都会看到他张阅宁和宋初阳永远并排在一起,有张阅宁就有宋初阳,有宋初阳也就有张阅宁。而且只有他们俩共享一张,仿佛是只独属于他们的光明正大的爱意生长和绵延的空间。
谁能想到这两个名字的主人,后来成为了恋人呢?
“但是,”初阳问,“为什么只有我们俩这样?”
他有注意到是按照姓氏的字母来排序的,但他的“宋”和张阅宁的“张”没道理排在一起啊。
“因为你转学了。”张阅宁解释,“而我是‘Z’的最后一个,我的后面就是转学的那一批。”
“可是,”这个解释还是不够令他完全信服,尽管他内心的惊喜大于一切,“可是转学生不止我一个啊,林熠和周屿呢?”
刚说出这俩名字,初阳心里瞬间就烦躁了起来,那些往事像臊水一样往他脑袋顶倾注而下,令他恶心得发慌。
“是这样的,”张阅宁牵起他的手,“因为你爸爸的身份,班级就加了你和林熠的名字,而周……那个人呢,当时大家没考虑,因为都在复习的关键时期,大家填个名字就交上去了,没人在乎这个。”
“可是周任的名字……好像也没有?”
“嗯。”
初阳不知道该说什么,周任好歹是他们七班的第一个班主任,可最后连个名字都没有,且不说他和周屿的矛盾如何。
他不想再看了,便说:“走吧。”
张阅宁却说:“不再看看?”
“看什么?”
“看林熠在哪儿。”
“那就看一眼吧。”初阳说着走回到中间段的两块石凳中间,立马就找到了四个字的“宫哲林熠”。
他内心的疑惑又升上来:“林熠怎么在中间没在最后?她不也是转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