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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最近在倒时差,睡眠时间不是很固定。”陈循仲说着,走到了餐桌上。桌面上摆放的是米粥与两道时蔬小炒。
“二少爷,您先将就一下,家里现在实在是太忙了,厨师先做了几道小菜,晚上正宴您再好好享用。陈先生说他会跟太太早些来,到时候他约您在书房谈话。”管家连连说道,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个二少爷,他还摸不清这位的脾气,生怕这位觉得怠慢了。
“无妨,我吃饭比较清淡。”陈循仲夹着盘子里的空心菜说。“我父亲来了麻烦您告诉我一声。”管家听到后,鞠躬告退。
陈循仲看着房子里忙活的人,内心泛起一阵酸楚。母亲在时的老人越来越少了。
吃过饭后,陈循仲便回屋看书,没过多久管家便来敲门说陈先生到了。陈循仲立刻起身迎接。
客厅内,陈循仲终于见到了很久没见的父亲。父亲陈卫国添了几根白发,却还是那么的威严。父亲的身边是他的现任夫人,陈家太太-金楚楚,陈小国的亲妈。
金楚楚率先开口,“这就是循仲吧,几年没见,还是这么帅气。一会儿你大哥他们一家,还有小国他们都能回来,我们一大家人总算能聚一下了。”
陈循仲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一下头,便问到,“父亲,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陈卫国转向金楚楚,“我与循仲很久不见,他也要跟我交代一下雪北那边的事务。你帮我迎一下彻一他们,彻一他腿脚不方便。”
金楚楚笑着出了门。
陈卫国与陈循仲上到二楼书房,打开门,书房的陈设与印象中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书架上那张母亲抱着自己与哥哥的照片已经落了灰尘。
陈卫国摸了摸茶几,坐到了沙发上,示意陈循仲也坐下。“打扫的还算整洁。”陈循仲笑着自言自语到。
陈循仲微微一笑,“父亲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雪北的情况,我已经之前给您发过邮件汇报过了。”
陈卫国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将一杯推给了陈循仲,“我们父子这么长时间没见,我也想关心你一下。那个孟大发破产了,你知道吗?”陈卫国吹了一口茶水说到。
“奶奶家的那位远房表叔?什么原因啊?”陈循仲疑惑得问。在雪北国的时候,他只是听说了孟大发的经济出了一些问题,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么严重的情况。
“具体情况不清楚,他已经开始出售他名下的那些房子,车子还有各种项目了。”陈卫国说到,他突然转头看向陈循仲,神色严肃的说到,“我找你来不仅是因为孟大发的事,绛念似乎要出事。”
“父亲是害怕孟大发出事会波及到陈家?”陈循仲询问到。
“倒也不至于。”陈卫国继续倒着茶水,“我们与孟大发只有过几次商业往来,那都是多年前的事。只是普通的商业合作,绛念的核心,他从未接触到。我只是总有一种感觉,似乎有人要对绛念做一些不好的事。”陈卫国皱着眉头说着。
“或许是我老了的原因吧,你曲叔的建平果业目前也不好过,手下的项目也进行的比较艰难。孟大发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可能难免居安思危吧。”陈小国圆滚滚的身材坐在沙发上,好像一个巨大的融化的冰淇淋。
“这些年,我越发觉得自己体力跟不上了。我真的是老了,叫你回来也是希望你能帮帮我。彻一身体不好。小国又是个不争气的。能帮我的只有你了。”陈卫国注视着陈循仲说。
“我知道,这些年可能让你受了一些委屈。雪北太冷了,离家也远,我会雇佣专业的团队去管理的。你就留在家里帮我吧。三天后,任命书就会下来,你就是绛念的新任总裁。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陈卫国看着陈循仲,似乎期待他能有什么反应。然而陈循仲只是坐着,没有任何的波澜,半晌才说了一句谢谢父亲,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陈卫国似乎对儿子的回答有些失望,他继续说,“你过几天就搬出去吧,我在湖山那边有一套别墅,你就去那里住着。这里太偏僻,去绛念不方便。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小国的房子在东边,你的那栋在西边,他都晚上起床,你们平时碰不到面。”
陈循仲听到这些只能点头表示接受,就要告退的时候,陈卫国突然想起来什么,叫住了陈循仲,神色俱厉的说,“你大哥结婚了,跟谁结婚你也应该知道了。我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故事,但现在今非昔比了。我们陈家最注重脸面,我不希望有一些风言风语流出来。”
陈循仲闻言,转身直视他的父亲,“我不清楚父亲在说些什么,曲小姐之前与我是朋友,如今成为我的嫂子,我自然十分欢喜。熟人变亲人,总是好事,至少被人欺负的时候还能有人帮忙说句公道话。”陈循仲转身向书架走去,拿下了那张有着母亲和他们两兄弟的照片。
“这东西我就拿走了。”陈循仲看着父亲说,“免得在这里放着碍眼。”陈循仲说着向父亲点了一下头,就离开了。独留陈卫国在书房里生气。
陈循仲放完照片就下楼了,管家说大少爷和大夫人来了。陈循仲很久没见到哥哥了,急忙下楼去。刚过楼梯拐角,就看见陈彻一也在望着他。
“哥。”陈循仲说着加快了步伐。
“哎,慢点慢点,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陈彻一看着这张与自己几乎无差的脸,竟泛红了眼眶。陈彻一与陈循仲本是双胞胎,长相上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自己有先天的残疾,这辈子只能坐轮椅。少年时,陈彻一也曾羡慕过弟弟,也曾埋怨过命运的不公。可是后来,随着母亲离世,父亲再娶。这两个从小打到大的小家伙突然意识到,彼此或许是对方唯一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