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宫人间不知不觉亲近了些。
——晋。江。独。家——
当日晚上,那姚小光匆匆到福熙宫门外通报要见傅辰。
傅辰想着应该是白天救人的事,那事后两位妃子都有太医前往诊治,皇后娘娘也是下了令让她们抄写女戒百遍,闭门思过。
但这事并不算完全结束,姚小光对着傅辰下跪,“傅哥,求你救救我,芳答应说小的亵渎了她,要把小的送去棣刑处!小的这都是听您的安排啊!”
芳答应就算位份再低,那也是有权利处置一个奴才的。
说的是人工呼吸,按压胸口的事。
傅辰不能因为见死不救而被事后追责,但也同样不能让自己以身犯险,自然就找了他人代替。
对他来说,姚小光是在掖亭湖当值的,人又在现场,没有彻底置身事外,无论两位妃子有没有被救起来,都是难逃责罚。至于救人后会不会被追责,那不是他能预料的,但姚小光却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他的身上,好像他不救人,那就是傅辰不仁义,就有些颠倒黑白了。
“我无法帮你,我只是四品太监,无权处理这事。姚小光,这宫里没有理所应当的帮助,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你负责掖亭湖区域,却看着两位宫妃落水不营救,本就是死罪。”
姚小光一想到自己要死,拼命磕着头,“小的这是代您受过,您不能这样啊!”
“求您救救小的!”
“小的那样崇拜您,您不能见死不救!”
“回去吧,棣刑处不会要你的命。”他说服不了认定他有罪的人,就像人们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这种事帮忙,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永无止境。
棣刑处虽然刑罚较重,为了保住自己芳答应也不会说小太监吻了她,她自然会找别的理由来处罚,那样是要不了命的,小太监刚进宫不懂规矩,遇事只知道一味躲,不顾主子生死,受些皮肉伤能长记性。
这些道理傅辰却没有说,这宫里能想明白的大都活着,想不明白,被人提醒了也于事无补。
见傅辰完全没打算救他,姚小光单纯的目光有些变化,他盯着傅辰的背影。
长久跪地不起。
这日,内务府到了为七皇子选宫人的日子,这事进行的隐秘,这种为皇子性启蒙的事,在宫里是秘而不宣的,所以当日刘纵只叫上了傅辰。当傅辰看到脸色蜡黄的刘纵,惊道:“刘爷,您这是怎么?”
“肠胃有点不舒服,大概吃了什么不干净的,没什么事。”刘纵捂着嘴,勉强笑道。
傅辰点了点头,两人才说起了正事。
“你可知皇上这次下了死命,必须要让七皇子进行房事。这事情还只能私底下,怎么都是皇家丑闻啊!”刘纵边走边说,对傅辰他也算推心置腹,他说的声音极轻。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其他缘由?”
“缘由自然有的。”见此刻四下无人,刘纵才道,“你可听过磐乐族?”
“听过。”
磐乐族,以游击出名,部落族人不多,却个个骁勇善战,他们长期出没于晋朝与羌芜的边界处,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几乎每一个磐乐族的族人都是相当恐怖的存在。
“现在咱们不是和羌芜打得不可开交吗,咱家听说皇上为了获得磐乐族的支持,让他们为晋朝出力,让咱们七皇子与磐乐族的公主订下了婚约以示诚意。到公主年满二十大婚,才能昭告天下。”刘纵唏嘘不已,就是身为太监他也不觉得这七皇子的身份有什么好羡慕的。他说的这事并不是秘密,只是在帝王压制下知道的人较少,就是知道了真相,也没几个人会传开来,要不是因为傅辰是德妃的人,大家明明白白的自己人,刘纵也不会这么没头没脑地说出来。
“但七皇子不是……”傅辰暗惊,面上却做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七皇子现已非痴傻,那脸虽然毁容了,但怎么都是皇子不是,比之那部落公主地位不知道高了多少,如果不是羌芜人屡次进犯,咱陛下又怎会以皇子婚约去换取战争资源,只是苦了这七皇子了,人刚刚清醒,就收到这种消息。”
“大晋朝那么多皇子,为何独独选七皇子?”其实原因傅辰大约也猜到了,只是这不要让刘纵有优越感吗。
果然看到傅辰虚心求教的样子,刘纵有些舒坦,微微一笑。
“听闻那位磐乐族的公主,从小体弱,还不能生育,就是族人再能打,娶回去不就等于绝后,谁会娶?反正咱家也是听那些使臣私下说的,好像必须要二十岁公主才能身体痊愈,这不是要让七皇子白白守着自己好几年不婚吗?既然那公主不孕,皇上必然要让七殿下有个后代,这事就是磐乐族的族长也是同意的,咱们殿下这么几次三番地把宫女退回去,心里多半是很不痛快的,迟迟不肯进行房事,宁可被传出不能人道也不想做那档子事。这种事搁谁,谁能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