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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什么态度?!”
两人一嗓子比一嗓子高,跟打仗了似的。
林洋把火气压了压,静下来,重新说:“对不起,头儿别生气。”
“我早气死了!没大没小的崽种!”林老头背手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良久,说:
“既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不追究你这个。但不管如何,你都得去一趟你北冥爷爷那。为人不能没了礼教,无论什么,命都最大,恩就是恩。他不替你挡那么一下,按钢筋扎你心脏上,我今天就没有你这个孙了。”
林洋沉默着没说话。想着如何再把故事编得更具有灵活性。
就听林老头说:“事不宜迟就今晚。”
“我……”
林洋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林爷爷打断:“我现在打电话,你特么别再给我唧唧歪歪!”
免了顿揍,也够了。林洋索性闭嘴。大不了看到那神经病的时候他闭眼睛,两老头都在他总不能再发神经。
……
与此同时,北冥老宅里,昏暗的房间散落着一地的打火机,床尾地上坐着一个人,手里擦着打火机,擦两下换一个,擦两下换一个,一直换到最后一个。
北冥捏着那枚打火机,指节泛白,最后那枚打火机,只擦了一下就被他砸了出去,砂轮解体,叮当作响。
都不对。都不是。
他手肘搭在膝盖上抱着头,脑子里全都是那双脚踝,那对手腕,还有那个人,急切的渴望有如蚂蚁在啃食他的血肉,痛苦难耐。
门口保镖和佣人面面相觑,显然没人知道北冥这几天天突如其来的变化是怎么回事。
先前一阵虽然沉默寡言,但不会为难他们这些佣人,即使和老爷子吵架了也不会对他们发脾气,说话做事情绪稳定,但这几天不仅黑脸,有时候还会摔砸东西,叫他们滚。一整个很暴躁的状态。
无人知道这样一个转变到底是为什么,他经历了什么事情,总之一夜过去突然就这样了。
早上让保镖去买了好几摞打火机,几乎是能买到的所有类型都买来了,不知道用来做什么,只偶尔有一些细微的声响传出来。
茶山着火的传闻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佣人们心里都一清二楚的,所以不放心,就只能在这守着。
而楼下,北冥老头无声笑着把挂断电话的手机收进口袋,而后缓步上楼。
他上到二楼的楼梯口,原本在北冥房门口围站一圈的佣人和保镖就散开来。
“在说什么?”他边走过来边问。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是保镖低声说:“少爷要了很多打火机。”
北冥老头闻言愣了愣。好几摞打火机?那小子有一枚几乎不离身的,要好几摞做什么?
他诧异着,转头对佣人说:“没什么就散了吧,站在这做什么?”
于是佣人和保镖都纷纷散去,老爷子抬手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