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份暴露,胡乱咬了下舌尖又更加疼得眼泪汪汪。
嬴政似没注意,说道:“情绪是透露给别人看的,只要有弱点,才能引蛇出洞。”
“噢,那你是不难过,是装给别人看的吗?”
“驭下之术。”
“噢。”
白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见他说完就往前走,前脚踩后脚的跟上他,扯着他袖子巴巴道:“君上,你先慢些,你人高,我老是不好跟。”
嬴政撇她一眼,像是耷拉着尾巴的无所谓,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
两人几乎手牵手回到了寝殿,白桃东看西看的看稀奇,秦王就冷着脸的阔步走,如果忽略他那眼里泄露出的丝丝受用的话,倒还真像是傩神上赶着倒贴。
周围的士兵见到移情别恋,转而喜欢平民傩神的君上,为宫中小主叹惋的同时,又纷纷目不斜视。
白桃见到士兵站成青松树,这只没心肺的小狐狸总算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
是那种自然而然的相处和默契。
已经渗透到了四肢百骸。
她站在殿外,心思又纠结的打两个圈,还是很没出息的跟进去了。
关于身份的遮掩,现已经弱的跟纸糊似的,只是你不说我也不说,凭由敞亮着办。
白桃进去的时候,嬴政在案上看起发黄的羊皮卷。
白桃悄咪咪过去瞅了瞅,她认得出来,那上面的起伏的线条就是边界,还有秦齐楚魏韩燕赵几国。
她又看向目不转睛的嬴政。
这还没彻底掌权就已经觊觎起了他国地界了,这要是其他几个国君知道还不气得暗戳戳联起来掐死他。
她心下腹诽。
嬴政眉目不动,专注的看着边界标注的河流山川:“磨墨。”
白桃反应过来他是在叫自己,哒哒哒的去磨墨,没想到才磨了几下,一只略带薄茧的大手压住她的手腕,嬴政拿过她的手,看着墨条压出来的白印,“还是这么娇气,也不知道你怎么孤身一人从咸阳过来的。”
白桃:“。”
他抬眼:“你那面具还要戴到什么时候?”
白桃一噎,身份都戳破了,干脆捏着面具就要揭下来。
他却唇角一勾,亲手摘下她的面具,“傩神说过,这面具,只有日后的夫君才能摘。”
白桃的狐狸脑袋不受控制的歪了歪头:“???”
不是,这是我胡诌的,当不得真的。
“还不摘?养在身边好几年,你扒了皮寡人都认得出来。”
被摘面具好似狐狸皮都跟着掉了,白桃滴溜个狐狸眼,立马讨好道,“你看,面具摘了。我也不是到处乱跑,我现在不是乖乖跑在你身边了嘛,那腿,都是长心眼的,您看,还能留着吗?”
嬴政仿若未闻:“卖乖倒是有一手,可知寡人为何要将你绑在殿内。”
“知道知道。”她小鸡啄米,“还不是政哥哥担忧我,担忧别人拿我当靶子。”
“没心没肺的,你是不领情。”他三下把她脑袋上插的五光十色的翊羽给拔了,白桃又寻着他的鼻息亲了他一口,那讨好卖乖的小模样简直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