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岁安愣了愣,随即勾了勾唇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我忘了。”
两人忽然陷入了沉默,舒岁安想,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痛是存在的,只是她也忘了当时不清醒的自己到底怎么忍过来的,想不起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她想不起就感觉没有痛了。
比起感受陌生的痛,她宁可不要想起来。
她凝着周应淮,只是他依旧面上无波的耐心的替她处理着。
但平静无波总比情绪起伏还要可怕,那是藏匿在骨血里的不动声色,只会让人感觉到心生寒意,让人不由的想要退避三舍关于他的阴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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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体贴到保留空间给她,整个室内都i沉默到她用完半碗白粥结束后,彼时已经到了深夜23:00,她拉高了被子盖在身上,房内只有一盏明黄的落地灯,耳畔有他温柔的嗓音:“要听睡前故事吗?”
初听时,舒岁安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从前。
在她面前,他会流露人前并没有的面目,喜欢逗弄她到面若桃红,待她脸红得像个苹果,必定搂着她轻吻她的嘴角,含笑的看着她,与她同笑。
舒岁安闭了闭眼,“不了,好累呢。”
过去的记忆果真不能再追忆了,太酸了。
黑暗里,周应淮拂过她的前额,笑意温和,像是不远处的那盏灯,一样温暖,只是他的黑眸似有氤氲雾气在盘绕,他温柔地像是哄孩子般轻拍她的背:“那明天睡醒了,若是天气好,下去一起浇浇花吧。家里的花圃里,你润华哥和庭桉哥今天给你种了些好看的花种,也许你会喜欢。”
舒岁安已经合了眼,没有吭声。
空气里只有她轻轻的呼吸声告诉着周应淮,她是存在的,并不是幻觉。
周应淮的手从前额留恋的轻轻划过她的眉眼,极为有耐心柔和说道:“你会喜欢的,对吗?安安。”
舒岁安微微睁开了双眼,尝试着微笑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周应淮见了,眼里也浮起了笑意,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晚安,岁安。”
这声晚安,他等了好久好久,如今终于等到了回应。
待她入睡后,周应淮伸手探进被子里,摸了摸她的腿,暖的,他又重新给汤婆子重新灌了热水放回至原处适才起身。
手机在一旁的桌案震动,看到备注“叶君尧”三个字,周应淮并不急于接听,而是轻声起身转身合上门,走至长廊尽头方才接通。
走廊里,周应淮的声音淡不可闻:“有事?”
叶君尧话语简短:“岁安可好?”
“你希望她能多好?”这话听不出喜怒。
叶君尧不说话了,周应淮对他藏匿舒岁安7年并扯谎骗他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如此沉默了一会儿,他才继续:“他不会打消接走舒岁安的年头了,如果你这边不肯放人,怕是会前去找你。”
叶君尧没说那个“他”是谁,但彼此之间早已心知肚明。
果然,周应淮听闻后声音的音调高了几分,人也抑着并没有真正动怒,是上位者的威亚所致,语调淬着冰:“他不是知道我本人带走岁安吗?他想把我的爱人带走,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他踏过我的尸体,否则谁也别再想从我身边带走她!”
7年前他的“善”让他错失良缘,让他吃尽“恶”苦头。
都说善恶有别,7年前他就是太善了,以至于他知晓,唯有恶才可以制恶。
那么,他来,他迎。
。。。。。。
舒岁安被一阵恶心感惊醒,她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钟,凌晨5:53分。
她赤着脚走向窗边,外头的天还是漆黑一片,天边也还是昏昏沉沉的。
昨夜应是太累了,一觉到清晨也算是好眠一夜,梦里她好像一言一行不曾疯癫过,走在阳光下与常人无异。
梦境对她太慈悲了,现实对她却并没有温软半分。
昨夜周应淮对她说晴天便出去,这不,天就酝酿出一场倾盆,雨滴落在窗沿边,还发出噼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