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又是怎么离开自己的呢?
教堂里的杜宾已经老得走不动路了,他颤颤巍巍叼着一把白菊,放到小小的水晶棺材上,苏母未必爱怜地摸了摸杜宾的脑袋,泪珠像断了线,低落在杜宾犬脑袋上。
蒋超就这么望着这一幕,秘书递上来的小白菊,也忘了去接。
苏衍走的那天,他在做什么呢?
他们在魔都一高念完中学,如愿以偿考入大学,苏衍被保送进音乐学院,蒋超则进了魔都大学的计算机专业。
苏衍有奏不完的演出,蒋超有写不完的代码,两个人甚至连周末都没空见面。
那段时间,苏衍的热度一浪高过一浪,每参加一次比赛就得一次奖牌,他们都说,苏衍将会是音乐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蒋超听着那些传闻,把自己逐渐热诚的心写进了代码里。
大二第一个学期结束的冬夜,苏衍跑来码头找他,仍就用一颗石头子,敲响了他的船舱。
彼时的蒋超,在一些小公司里帮忙写软件开发小游戏,赚了些钱,为自己租了一间小房子,正准备搬过去,却在这时候被敲响了门。
他欢快地跑到夹板上,看到许久不见的苏衍,他长高了,有几分成熟的韵味,但孩子气更多一些,笑起来一对小虎牙特别吸引人。
“你怎么来了?”蒋超笑得嘴角都快裂开了去。
他穿一身绅士的西装背着小提琴,拉着个行李箱,美短坐在行李箱上,显然是刚刚从剧场下来,就紧奔着他这儿来了。
苏衍回到:“给你个惊喜。”
“啊!确实惊喜!”蒋超连连点头:“你是不是刚下飞机?没吃饭吧?走,请你吃饭。”
蒋超把箱子放回到小船上,带他去吃饭。
码头的西边有一条夜市街,两人牵着猫徒步过去,挑了家烤肉店,蒋超问:“要不要喝点酒?”
“你学会喝酒了?”苏衍惊讶。
上大学不比高中约束,他认识位带他给小公司写游戏的学长,时常要陪他出去吃饭,自然而然约会了一些酒桌文化,也沾染上了一些习性,比如烧烤不配啤酒不爽快。
蒋超忘了,苏衍的家教特别好,连苏珩上了大学那么多年,烟酒不沾,更何况被保护得那么好的苏衍呢。
“偶尔喝一点点。”蒋超略微尴尬地坐下了。
“那就喝一点点。”
架不住苏衍期待的眼神,他挑了款不那么辣口或者怪味的冰啤,给苏衍偿个味:“只能喝一瓶哦,不能多。”
苏衍乖乖地点头。
谁知,两杯啤酒下肚,苏衍咯噔一声趴在了桌子上。
他有苏珩的电话,也知道苏衍的家在哪儿,但那天,江风清凉,明月正好,怀中的苏衍红扑扑的脸像一朵娇艳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