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老管家敲响了房门。
一次,两次,三次。
“先生?”
“先生?”
音量逐渐提高,但屋内并没有回应。
真是奇怪,埃吉迪乌斯先生也不是一个贪睡的人啊……
“抱歉,该打扰了……”
他取出备用钥匙,塞进锁眼,轻轻一拧。
门开了。
“先生,该吃——欸,人呢?”
没人回应他,只有洁白的墙壁、干净的地板和已经被整理好的床铺。
老管家看着一尘不染的卧室,愣愣地站在原地。
但很快,他的视线被桌子上的一张纸条吸引了过去。
他走过去,把纸条拿起来,大略地看了一下内容,下一秒瞳孔微缩。
他顾不上因为过度劳累而疼痛的腰部,立刻小跑着找到了老爷。
“老爷,埃吉迪乌斯先生走了。”
“什么?走了?!”
正在用餐的马克西姆震惊地站起身。
“是的,这是他留下来的。”
老管家颤颤巍巍地把纸条递过去,马克西姆双手接过,仔细地看了起来。
……
泰拉历■■■■年■月■日天气:雪
今天早上,我离开了。
我离开了马克西姆伯爵的领地。
不……也许是昨天凌晨。
最重要的书籍已经刊印,我已经没有逗留在那里的理由。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看见了乌萨斯人的面目。
关于对他们身上“勇敢、质朴”的标签评价不假,但那是对本族而言。
他们对外族只有……厌恶……愤怒……
就像我杀了他们的家人或者朋友一样。
他们嫉恶如仇不假,我看见过抢劫妇女的小偷在乌萨斯的道路上被无数的正义市民所制止和惩罚,但萨卡兹并不完全都是邪恶的……虽然我也无法打包票。
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隐藏的犯罪嫌疑人、一个死囚犯、一个死去的魔鬼的冤魂……
似乎我只要迈出下一步,他们立刻就能像围小偷一样把我围住,然后将我送到警局。
算了,毕竟马克西姆还爱着他们,还在乎着他们。
那就先留他们一命吧。
正好,我已经杀累了……
鲜血不应再流了,哀嚎也应暂时停息。
即便冤魂依旧呼嚎着自己悲惨的过去,但……我不想去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