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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情绪被凝聚到一处,呼之欲出四个字渐渐在心底泯灭,沈奉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痛苦的样子落在他眼中,他提醒道,“不过是西陵毒术,放心不会要你性命的。”
“你!来人,来人!”顾绥面露难色,疼痛感几乎是把吞没,他费力的看向身后,半晌得不到回应,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沈奉君,“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沈奉君自诩他一个人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要怨只怨他自己自持甚高,战功卓着引起了西陵的警觉,如今他的出现也算是间接帮了他一次,成功地转移了的视线。当然这些话语他并没有直言。对上他的眼神,沈奉君不知为何仍有些怯懦,他背过身来。“放心,我不会要你的性命,你好歹也救过我一命,我沈奉君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一次我却想还你一个人情。”
他是这样想的,可他却不这么认为,顾绥踉跄的站起来,手指下意识的摸向藏匿在袖子里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向他。几乎是同一时间,剑锋刺入他的皮肉,鲜血喷涌而出。
第140章
随着噗咚一声,顾绥整个人就像是从悬崖上滑落的碎石狠狠的落向地面,沈奉君听到动静猛然转身,顺势将他揽入怀中。彼时跌落的匕首辗转中滑到他脚边,他整个人像是突然清醒,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顾绥,那一刻无助涌上他的心尖。“顾绥,你、你没事吧!”
鲜血不断从他背部的伤口流出,染红他素白的衣衫,顾绥顶着一张苍白的脸,眼前是沈奉君满目着急的面孔,那一刻顾绥感觉自己的铤而走险是有价值的。“你、你……”
顾绥想像最初那样拂过他的脸颊,他伸出手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他脸颊的那一刻,身体再也支撑不了,他一整个昏了过去。
沈奉君抱着怀中的人,看着从眼底滑落的手,一瞬间只觉得抓在手中的东西如流沙般逝去,他鬼使神差的握上他的手指,配合着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脑海不自觉的牵扯出他们之间的过往。他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会这样!他是恨他的,他们之间隔着家国仇恨,理智提醒着他,沈奉君松开他的手,眼神渐渐被冰冷的仇恨填满。
彼时在背后做推手的男子出声道:“殿下。”
沈奉君缓缓抬头看着他:“是你对他动的手?”
男子看着昏迷不醒的顾绥,“他活该,我只恨没早点这样做。”
一句话像是彻底将沈奉君点醒,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眼神空洞无神,但在这一刻他很清楚他想做什么,“做得好。”
“殿下时辰不早了,再这样拖下去,我们很容易被发现的,我们该走了。”
沈奉君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大帐,这个关押自己的囚笼,眼线落在那沾满血迹的匕首,他附身将它拿起,擦拭着上面的血迹,想都没想就将它藏匿在袖子里。做完这一切,他才道:“走吧!”
“殿下请。”
沈奉君慢步离开,意识到男子的脚步还在停留免不了担心,“你想做什么?”
男子看着顾绥的眼神充满仇恨,默默地举起匕首,“只要杀了,就相当于断了谢砚的臂膀,对我们西陵的以后是有用的。”
沈奉君看了一眼顾绥,果然在他心底家国仇恨还是高过他们之间那稀薄情意,他到底是自私的,他侧过头,轻飘飘的说道:“尽快处理。”
“是。”
沈奉君其实很清楚地知道他这样做很不道德,甚至会毁掉顾绥的未来,可是他已经这样了,他救不了他的,顾绥要怨就怨你自己倒霉,或许你就不该救我。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鼻腔里,沈奉君低头看去,原来不止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迹,就连他的衣衫上都沾染了血迹,他终究是无法回到那高高在上的枝头,居然这样他就要在泥泞中活出他沈奉君的精彩。
大帐内,男子握着匕首步步逼近,他从没有想到大仇得报那这么顺利,几乎是在剑锋贴进他皮肤的那一刻,自己的手腕被狠狠的抓住。他低头看去,顾绥眼神冰冷。
半盏茶的功夫,男子在出来的时候,眼神变得冰冷看向沈奉君的眼裹挟着微微异样,“殿下,我们可以走了。”
“嗯。”
男子疑问:“殿下,要不要去看看他?”
沈奉君摇了摇头,视线不自觉的被身下染上鲜血的布料吸引,这一刻他只觉是打心底的厌恶。匕首出鞘,手起刀落间,风吹起带有血迹的碎片飘落在草丛里。“不用了,我们走吧。”
“是。”男子低头行礼,无人警觉的暗处他的眼神志在必得,像极了一头沉寂已久的野兽,,而眼前的人正是他期待已久的猎物。
几乎是刚策马离开军营,一阵明显的兵荒马乱就在耳边响彻,沈奉君攥紧了缰绳,目不转睛的盯着渐暗的天色,顾绥你不要怪我。
天暗了下来,思绪也渐渐被拉回。他们已经连着赶了一段路程,马匹早已经疲倦。沈奉君攥紧了缰绳,勒令马匹停下,环顾四周视线落在一片空地上,“我们就在这休息吧。”
“是。”
男子掏出携带的水壶递给沈奉君,“接连赶路殿下辛苦了,喝点水吧。”
“嗯。”沈奉君接过水壶,视线不自觉的来到看着远处。
“殿下,按照计划我们再往前面走一两里地,应该就到了,届时会有人护送殿下前往西陵。”男子道。
沈奉君点了点头,可他却不想这么容易的走了,他想进入慕恭城,他想见一见故人。说起故人,他的思绪不自觉的被牵走,“现在北襄军营应该一片兵荒马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