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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之的视线落在沈姜次身上,看了看似乎是在给沈姜次答案,又看了看谢砚,“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阴沟里的老鼠在这说三道四。”
“很好!很好!”公仪兴身上的疼痛感愈演愈烈,他几乎是强撑着身子,一遍遍给自己灌输成败在此一举的思想,他不能倒下,不能倒下!转身又看向邢双,“你果然如我看到的那一样,贺守那一巴掌还真是没打错……”
“你……”邢双正想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姜次当真是看不下去了,挑拨离间,玩弄人心是他最常用的手段。哪怕是临死之前,还是这般嘴硬。“公仪兴事到如今,你也别玩弄那你沾沾自喜的权谋之术了,你还不明白嘛?其实真正有的人是你!”
公仪兴冷笑着:“我?我!有何错!我只是想拿回当年属于我的东西,我有错?我没错!没错!!”
沈姜次道:“属于你的东西还真是讽刺,雪崖谷从来不属于你,他们也不属于你。当年你走投无路躲进坊山,居住在坊山脚下的村民对你这个伤痕累累的人,可谓是百般照顾。即便是你来临不明,他们没有选择置之不理。可是你是怎么对待他们的,你在决心练习毒术之后,用他们的生命来满足你自己的执念,让他们一个个饱受折磨,死不瞑目。”
邢双也在一旁附和着:“对,他说得对,当年父亲母亲是怎么对你的,乡亲们是怎么对你的,而你是怎么对他的!”
公仪兴眼神狠辣地看向邢双,“那是他们活该,他们活该,他们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救我!他们本不该救我的!”
“你!”邢双哑口无言,他还真是无可救药。
沈姜次又道:“当年,贺守的师父是真心想要掩护你撤退,在自己脱离危险后更是第一时间找到你,尽职尽责,忠心不二,可是你却一直怀疑他,怀疑是他导致你当年的一系列惨案。”
公仪兴反问:“难道不是吗?”
沈姜次冷笑:“你还真无可救药!”
公仪兴不以为意,“他,还有你!导致我当年被逼无奈躲藏坊山,他不仁又怎么能让我有意,他的徒弟即便是做了再多,也无法改变我现在的境地,就这样死算是便宜他了!”
林元白听到这话,不禁低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贺守,如果他还活着听到这些话,估计这一生更感觉不值得了,细心呵护的主上一辈子的忠诚,只因心底无实质的疑惑,在片刻间化为泡影。
这一次面对公仪兴的步步紧逼,林元白选择不在退缩,手中握着的剑死死的抵在他的胸口。剑锋划破他的衣衫,刺入他的心口,面对疼痛公仪兴倒是一副享受的模样。
“杀了我!杀了我!”
林元白不带丝毫犹豫的选择满足他,正当所有人以为公仪兴的生命会这样就此终结的时候,他整个人却像是回光返照,强有力的内力猛然将握着剑的林元白震出数米远。
幸得邢双眼疾手快地扶上他,不至于狼狈瘫倒在地。
沈姜次却是一眼认出,这应该是药物改造身体后带来的作用,趁他还未反应过来,沈姜次与谢砚对视一眼,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拿起剑狠狠的朝公仪兴刺去。
公仪兴还想故技重施,很显然以及来不及了,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将长剑刺向他的身体,猛然抽出之际,鲜血从公仪兴口腔喷出,他猛的跪在地上。那一刻药物的副作用再次显现,万蚁噬心的感觉再次传来,公仪兴最后看了一眼倒地的贺守,踉跄地拿起散落在地面的长剑,他想站起身来,拿起长剑的手在剧烈地抖动中最终没坚持下去。
随着剑身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紧接着砰的一声公仪兴瘫倒在地,满是苍老的脸贴在冰凉刺骨的地面上,而这一次他似乎感受不到了。在意识彻底失去之间,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动着眼珠看向贺守所在的房间,他想要伸出手,可最终也只是指尖抓着地面无助的动了动,彻底没了生息。
谁也没想到公仪兴最终会死在他引以为傲的药毒之术的产物之下,而彼时天空蒙蒙亮,阳光像是拨开黑夜的束缚,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林元白最终还是迈出了心底那一步,他亲手解决掉了自己的噩梦,然而一切却还远远没有结束。
谢砚见一切结束,满脸担心的搀扶着沈姜次就要离开,沈姜次谁是不愿的,可是今日一战,他真的好累,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伤势,沈姜次明显的感觉到它好像撕裂了,鲜血顺伤口渗透,在玄黑色衣衫的掩饰下不容易被发现,可是露馅也是早晚的事,索性也就由着谢砚去了。他们还没走几步,警醒的话语从身后响起。
“站住!”
几乎是同一时间,林元白的那些手下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谢砚猛然转身恶狠狠的盯着林元白,也就是那一瞬间他们明白了公仪兴临死前说的那句话,什么叫原来一切都是你。他问:“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来算算总账!”林元白活动着手腕。
谢砚还来不及反应,两人同时被扣下,谢砚因担心沈姜次伤势故而不敢轻举妄动。
林元白却是一脸得意洋洋地看着谢砚,“陛下,你想到了什么?”
“林元白?!林纾!从一开始就是你,是你故意让我知道,故意借林纾的手拉我入局,其实你的目标不仅仅是落成,还有我。还是我们在谷中遇到的一切,你都是知道的,你借着各种名义,在背后偷偷的观察着我们,甚至是今日发生的一切,我们之所以聚在这里,也是你有意为之。”谢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