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看着宋雪销毫不犹豫跟着李大义远去的背影,顿时:“……”
这个李大义的调皮是连他都有所耳闻的程度,没想到他认为的好孩子居然成了对方嘴里的“小老大”。
然而想起宋雪销依旧虚弱的身体,张大夫不免有些担忧。
李大义嘴里的“刘大洋”他虽然不认识,但能欺负上李大义,说明那只会是一个更调皮的孩子。
严阳忙完了,转眼见自家公子不见了,又见张大夫一脸着急,连忙询问:“张叔,我家公子去哪儿了?”
张大夫将事情叙述了一遍,并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听完前因后果,严阳反倒是宽慰他,让他放心。
“小公子确实身体不好,但也不能一直坐着或者躺着,偶尔锻炼一下还是有必要的。”严阳开朗地说。
张大夫:……锻炼?
你是指收保护费吗?
“话说你们怎么跟李大义认识的。”张大夫决定不纠结锻炼的事,转而问。
严阳啊了一声,解释说:“因为李大义不满意自家娘亲总送点心给我,就找上门说要教训我。”
因为性格机灵,嘴巴又甜,加上一张讨喜的脸,严阳俘获了邻里邻外一众中老年人的心。
医馆来看病的也主要是中老年群体,这些人来看病的时候,都会顺手带些糕点送给严阳。
这事张大夫知道,因为他们是好意,也没有打扰到其他人上门看病,于是他就没去阻止,顺其自然。
张大夫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严阳道:“那天张叔您出诊了,公子正在里间小屋午睡,李大头声音太大,吵醒了我家公子,后来被我家公子收拾了一顿。”
“他就赖上我家公子了。”
“别看我家公子那样,他蹬腿的功夫可是一流的。”
他仍未忘记那天宋雪销将他蹬下床榻的力道。
他被同样的力道连续蹬下床三天。后来兴许是收敛了,又或许是习惯了他的存在,就没再发生他被蹬下床的乌龙。
总觉得有点像某种领地意识很强的野兽画了个圈,把他给圈进去,归纳自己所有。
因为是自己的了,所以不在意多了一个人,放松警惕了。
张大夫看他甜甜地笑着,莫名觉得心口有点堵,仿佛有人强塞给他什么。
两人对话的功夫,宋雪销已经回来了,将一个铜板扔给严阳,语气中带着一种获得新信息的似有所悟:“原来一串糖葫芦是两文钱。”
刚刚看小胖子掰手指数了半天,还以为一串起码要十文。
张大夫见宋雪销毫发无损,放下心来。又见他将钱随意丢给严阳,笑道:“小九倒是信任小阳。”
在他看来,宋雪销不像严阳愿意与他亲近,总之就是个戒心很重的孩子,他对其他人都是一律的薄情寡义,除了严阳。
严阳笑眯眯地收起铜板:“是呀,我家公子很信任我的。”
张大夫默默抬手按在胃部的位置,感觉又有点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