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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天朗气清的日子里,在二手面包车里,在两人随意的讨论声中,在……
言而总之,在本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主角他又被扒皮了。
……
引擎声轰隆,二手面包车在路上前进的身影,像极了一只勤勤恳恳犁地的老黄牛。
老黄牛在地里过完一生,**也将于行程结束后报废。
车内两人默契地避开施术者的问题。
根据推测,严无生大概是在两岁左右被施下邪术,成为受害一方。
——如果是他人在严无生和唐礼贤两人身上下咒。
那是正常思路。
——如果下咒的是唐礼贤本人,那就值得深思了。
毕竟两岁就会下咒的孩子可不多见……
严无生收起手机,拿起那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驾驶座上的人。
“哥哥,喝水吗?”
“嗯。”
宋雪销放缓车速,一手搭着方向盘,一手接过水,喝完又递了回去。
严无生接过,自己也喝了一口,才把瓶盖拧上。
“从永生教的性质上看,唐礼贤私底下应该做过不少坏事。”他不去思考唐礼贤与永生教之间的关系,只说:“连他都要撇开的东西,估计不妙。”
话题就这么回到了黑雾身上。
宋雪销:“黑雾是有意识的。”
严无生:“所以我没能从它身上感觉到恶意,是因为它由始至终针对的都是唐礼贤——”
“雾本雾,你觉得呢?”
雾:“……”
雾在装死,并不想加入讨论组。
严无生隔空摇了摇它,“知道你想耍帅,才用”时机未到”这种理由搪塞。”
“不过没事,我不问你的过去,我就想知道你现在是什么物种,这个能说吧。”
他语气柔和,像宽容的家长在教育不懂事的孩子。
被盖章“想耍帅”、“不懂事”的雾本雾:“……”
半晌,一声叹息。
浓稠的黑在狭窄的车内拉长、扩大,左右两侧、与后方的车窗玻璃都被遮挡,只剩前方挡风玻璃可视物。
视野忽然受限,宋雪销踩下剎车,将车辆停靠路边。
车内光线暗了点,黑雾在两人座位身后逐渐现出身形。
半包围着他们,像是一个不成形的拥抱。
包容、沉静,纯粹而温柔。
“我们只是一份茍延残喘在世间的……执念罢了。”声音在耳畔响起,那当中饱含浓烈的七情六欲,仿佛过来人的牵连纠扯,千万种的爱憎悲喜。
轻易就能影响一个人的心神。
前座两人晃神一瞬,又齐齐看了一眼后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