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放弃搜索,开始盯着桌上的假花发呆。
沈琛在盯着他。
一动不动地钉着。
“我最后唱的不是情歌。”
“你根本不知道我唱的是什么对吗?”
“对不起…半场的时候我口渴了,没办法就先出去了。”
“你明明有其他解决方式的。”
“你可以联系我的助理,或者直接去找工作人员。买瓶水又能怎么样呢?下台了找我报销啊。”
“你真的缺那几十块钱吗。”
白浮清心里问假花要不要现在挂断通话。
“你骗我。”
白浮清和假花解释并没有欺骗,只说了会去又没说去多久嘛。
沈琛垂眼看卸妆品。
白浮清并不知道他在看卸妆品因为一直在看花。
“嘟——”
沈琛挂断通话。
白浮清随手把平板放到一边,开始搜索国外的度假景点。
如果沈琛真的鱼死网破,那就带家人出去度个假,剩下的回来再说,几个月了热度肯定过去了,正好也教育教育妹妹人性险恶。
真正的“治疗”思路和计划书上写的不完全相同。
白浮清第一觉得自己没法完全按照设想的计划来;第二觉得那样很可能会反向改变自己。
他最擅长的是坐在房间里倾听,而不是主动深入“疯子”的生活,不断试错,回应扭曲的求救。
现在的沈琛比过去想要的多。
他觉得他确实被他激怒了,他让他变得很不耐烦,变得无语,变得也会冷暴力。然后他就可以骄傲地宣告“唯一爱我的人也抛弃我了”。
白浮清对那场演唱会最真实的感受是无感,无聊,和有点太吵了。
沈琛有出色的舞台效果,大屏幕上的脸也很不错。奈何自己实在没什么感触。
他还是想再和他聊聊,或许实话实说比较好。
思想斗争斟酌言辞了一整个失眠的夜晚,白浮清申请通话,无人接听反复申请,第三次后沈琛才接过。
屏幕里他跷着二郎腿抽烟。
“你什么时候走?”白浮清低头看手,发现自己还是下意识想道歉。
“本来会留几天,现在可能明天就走吧。”
“我想和你聊聊……我想说…我真的没有……我可能没办法再帮助到你了。那份协议,本来是,想让你有些安全感然后我再慢慢…改变你的一些想法和习惯,让你能没那么依赖药物和……”
“但是现在,我觉得我没有办法做到…我对自己的要求。”
“你太在意每一件事情,而我没有办法把我所有的时间分配给你。”
“哦你说那个玩意啊,无效文件。我昨天看了,你都知道它的性质还那么认真干嘛。”
白浮清又想道歉了。
“如果你真的很生气,打算把这些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