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傅淙之不会死。”林屿直勾勾盯着裴艺臻,要她把刚刚的话收回。
裴艺臻冷笑一声,夸赞道:“你做得不错,傅淙之要是死了,我手机的股份干脆给你算了。”
“傅淙之不会死!”林屿声音尖锐地反驳,他双目通红,像一头困兽,裴艺臻若是再多说一句,他绝对会扑上去撕烂裴艺臻的嘴。
“请家属保持安静!”有护士过来维持秩序。
裴艺臻没再开口,让人搬了把椅子过来,优雅地坐下。
林屿又蹲回角落里,眼巴巴地盯着手术室,尽管他知道傅淙之什么都听不到,还是忍不住自言自语:“淙之我错了,我刚刚不是故意那么大声的,不会吓到你吧……呜呜呜你快点出来嘛,我好害怕……”
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紧绷着,林屿的那根神经则已经在崩断的边缘。
整整十三个小时,傅淙之的手术才宣告完成。
“手术很顺利,但病人的心脏机能很难恢复正常人的水平。接下来会转入重症监护室,只允许一个亲属探望,探望时间不早超过五分钟,未来72小时都要密切观察……”
傅淙之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林屿立刻迎上去,被人推到一边,探望的名额自然也不会落到林屿头上。
傅淙之昏迷了两天,第三天各项指标都好转起来,还短暂清醒过。
他醒来就问林屿在哪,林屿在人群外,当时就想冲进去,却被傅万钧的属下拦住,用力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出声。
病房里,傅万钧说:“那家伙早就跑了,你惦记他做什么?先惦记惦记自己吧!”
傅淙之听到林屿没受伤,就放心地又昏睡了过去。
林屿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留在傅淙之身边了,他也不甘心让傅万钧安排他的命运,因为他知道,傅万钧会把他送到一个遥远的、一辈子看不到傅淙之的地方去。所以林屿借口上厕所,偷偷溜出了医院,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傅淙之直到一周后才从故意说漏嘴的杨佩那知道了真相。
“易达通呢?把古天栎也叫进来,”傅淙之面沉如水,“好样的,居然连我也敢瞒了!”
“你做什么做什么?躺回去啊祖宗。”李禾山把傅淙之压回病床上,“你现在连我一只手对扛不住,还想做什么?林屿走了就走了,他背叛了你,你对他已经够仁至义尽的了!”
“林屿没有背叛我,是误会。”傅淙之捏了捏眉心,“禾山,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去把易达通给我叫进来。”
“……你想找林屿?”李禾山叹了口气,“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肯定是早就安排好了退路,你就别想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恋爱脑。”
“你什么都不懂,闭嘴吧。”傅淙之还记得枪一开始瞄准的是林屿,林屿眼里的惊惶失措全然不是假装,他扑向林屿的时候林屿用力推开了他。“如果不是林屿推开我,那一枪就正中心脏了,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