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李家,回到安全的环境后,言洛的思绪不由自主被李文祺说的那些话影响了。
十多分钟的时间,他一直无意识回想着那些话。
以至于第一遍听见霍熠珩叫他的声音时,言洛还以为是幻听。
直到耳边第二次响起熟悉到刻入骨髓的声音,少年才恍然回神。
纤长浓密的银白睫毛微微颤动着,言洛回忆起男人问自己的话,手指蜷缩了一下,声色犹疑:“先生……你不问我吗?”
霍熠珩习惯性抬手想要去揉少年的头发,却在中途转了个弯,改为在言洛眉间点了一下。
“言言现在想说吗?”
言洛摇摇头。
他不想说。
“那言言不想说的原因,是因为我吗?”
言洛再次摇头。
他非常清楚,无论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霍熠珩对待自己都不会有丝毫改变。
只是他现在……自己过不了心里的那个坎。
霍熠珩眸色沉了沉。
很好。
看来这其中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脸色却更加温柔了几分。
念着现在是在外面,言洛会害羞,霍熠珩并未再做出更亲昵的举动,只重新牵住少年的手,耐心解释着自己的做法:
“我永远不会勉强你去做不想做的事。”
“所以言言,你现在暂时说不出口,我不会去追问。”
“因为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等到你真正走出来,愿意亲口把一切都告诉我的那一天。”
这个时间无论是多久,只要他的意识还存在,就愿意一直等下去。
霍熠珩的一番话,让言洛又陷入到沉默之中。
从上车开始,一直到回到他们在城郊的家中,言洛又一次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霍熠珩心里很是担忧,靠着理智强压着,未曾表露一点出来。
一直到家门前,言洛突然停下脚步,松开一直牵着男人的那只手。
拿着钥匙准备开门的霍熠珩侧身盯着面容严肃,神情认真的少年:“言言?”
言洛苍白的嘴唇翕动着,目光躲闪:“霍熠珩,问你一个问题。”
少年的语气让霍熠珩立刻正色起来。
上一次听见言洛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叫自己的名字,还是他用想要吃陈记的鲜花饼这个借口把自己支走。
等他带着买到的鲜花饼回来时,看见的,是在病床上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的爱人。
如今又一次听见,他不紧张都不行。
垂眸躲闪霍熠珩视线的少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没有察觉到就站在自己面前男人的异样:
“霍熠珩,你觉得,当你很热爱的东西,因为外部的原因,被迫丢下了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