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近几日关于九公主要同大将军和离的谣言传遍了整个皇城,皇城内的百姓无不猜测远在边境的大将军是否真的出了什么事。
当然了,对于九公主这一举动,百姓们对此也是颇有微言,暗地里偷偷骂她薄情寡义,到底是出自帝王家,即便是个女儿身,那心也是冷的。
北国上下谁人不晓,当今之世,皇权式微,世家门阔矗立,对那高位更是虎视眈眈,连心思都摆在明面上,不屑于隐藏一二。
圣上为摆脱这样的被动局面,在两年前将最为受宠的九公主赐婚于大将军,以此来拉拢定安王、巩固皇权。
可九公主如此做派,百姓不得以用最坏的恶意来揣测皇室用意,私底下除了骂皇室外,心里无不祈祷大将军安然无恙。
远在边境的黎梦栖并不知道皇城内传的沸沸扬扬的谣言,他刚醒来时,头疼的厉害。
似是他天生情感就淡漠,即便头疼的叫人忍不住抬手狠敲几下,在一旁看守着他的士兵眼中,他也不过是轻皱了一下眉目,面色依旧疏离得不近人情。
而看守的士兵见他醒来,面露喜色的叫唤了一声“将军”,然后立刻前去通知其他副将,以及一直为将军诊治的医师。
“虽是昏迷了半月有余,但将军身上的伤差不多痊愈,脉象也要比先前稳定许多。”
医师将把脉的手收回,抬眸定定地看着黎梦栖道,“将军身上可还有什么不适?”
黎梦栖被余痛疼的手指忍不住蜷缩了一下,随后语调平坦,不带丝毫情感起伏道,“身上并无大碍,只是脑子里有些事不怎么记得。”
“这,怎么……”医师听他这话,惊讶的神色顿时浮于脸上,赶忙再去为他检查一遍。
折腾了好一会儿,医师抬手擦了擦莫须有的冷汗,有些摸不准道,“这,将军脑袋上的磕伤已经痊愈,许是伤后的后遗症,将军要是不放心,可再去叫别的大夫过来看看。”
黎梦栖面上依旧看不出喜怒,在他人眼中就是对自己忘了的事不甚在意的模样。
他将每一位副将都扫了一遍,随手指了其中一人留下,其余人先行退下,若有要事,再前来商议。
留下来的副将名叫陆甲,具他所言,他待在黎梦栖身边的时日比其他几个副将还要多出个三年,对于黎梦栖忘掉的一些事,由他来告知一二再合适不过。
黎梦栖听完陆甲的讲述后,心底也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他六岁被先皇封为定安王,十四岁从军,二十岁被当今圣上亲封为北国大将军,二十三岁那年被圣上赐婚于最受宠的九公主顾栖九。
前一阵子云国余党行刺,而自己这边又出了叛徒,被人摆了一道,虽将叛徒击杀,余党撤离,却没想到余党的刀剑有毒,在陆甲赶来后,他当场两眼一闭,倒了下去。
许是那时磕到了脑袋,这才忘了些事。
“不过这九公主也当真是绝情,将军受伤一事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传到了宫里头,继而又传到了宫外,还越传越歪曲,皇城内都有将军缺胳膊断腿、毁容的谣言。
这不,和离书昨日午时刚到,算算路程,这怕是将军受伤的消息刚传回去,九公主便派人快马加鞭送过来的。”
陆甲越说越气,左右营帐内只有他和将军二人,整个人也不再有什么顾忌道,“他们皇室也真是够不要脸的,将军为国效力,多年不曾回京,她九公主虽嫁于将军,却是宫中、定安王府两边去,现倒是因为一则假消息就连忙将将军抛弃,实在是狼心狗肺、忘恩又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