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摇头,“不是的,不是溺水……”
刘婉咬了咬牙,终于还是说出了实情,“他往回游了。”
丈夫的过去在刘婉心中一直都是一根刺。
刘勇身体恢复之后,所有的前尘往事全都不记得了,病中的苍白俊秀寡言安静也一并随着身体的恢复消失,逐渐流露出了本相,好吃懒做,脾气暴躁,喜好投机。
那时刘婉已经怀了刘子俊,她把刘勇当成是死去亲人的化身,只要刘勇能陪在她身边,她就心满意足了。
刘婉始终记得重伤中的刘勇说的那句“别报警”。
一个重伤的人说别报警,这意味着什么?刘婉心知肚明。
即使是失忆的刘勇,也依然存有这种本能,在外打工看到警察后据说犯了病,头疼得要命,回来以后就不肯再离开刘家村附近了。
所以刘婉对于寻找刘勇一直有所保留,她也不敢报警,怕警察找到刘勇之后,会把人抓进监狱。
所以即使真的看到了刘勇的踪迹,她也只能一遍遍地向唯一可求助的儿子诉说,可惜刘子俊从来没有回应过她,说她是在做梦胡思乱想。
刘婉看到人往回游之后,就没再喊了。
她以为刘勇是不方便现身,过两天可能就会回来,可是一直等到今天,仍旧杳无音讯。
距离刘勇失踪已经半年多了,如果刘勇中途不出现的话,她还可以骗自己一直那么等下去,恰恰是刘勇忽然的现身又消失,让刘婉心中骤然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她怕刘勇真的出事了。
陆安国朝着对面河岸望过去,那是一片荒地连着山峦。
“你去对面找过吗?”陆安国询问。
刘婉摇头,她不会水。
刘家村就没几个会水的人,她也不可能求助刘家村的村民,就连她的儿子也是不会游泳的。
陆安国知道这条河有几分邪性,也不敢贸然下水,河对岸看上去就是非常原始的山林状态,难道说刘勇就躲在里面?
这么大的一座山,如果刘勇真躲在里面,别说任务时间还剩下一天,就是还剩下一年,也够呛能够把人找出来。
现在唯一微妙的地方就是刘勇回到刘家村的时间和吴净远遇害的时间非常接近。
陆安国重又将视线投向刘子俊,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猜测怀疑,就是赤-裸裸地给刘子俊带去心理上的压力。
“好了妈,”刘子俊淡淡道,“警察已经知道情况了,你先回去,我和他再聊聊。”
刘婉很激动,也很欣慰,她抓住刘子俊的手,“子俊,我对不起你,你爸爸他也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委屈,像你这么好的孩子却摊上了我们这样的父母……”
“
()回去吧。”
刘子俊打断了她,“做点饭,我们等会儿回来吃。”
领到任务的刘婉果然不再多说,对陆安国道:“同志,今晚就住在这儿吧,夜里路不好走。”
“诶,您先回去。”
陆安国微笑着客气地目送人远走。
等到刘婉的身影消失之后,陆安国扭头直接揪住了刘子俊的领子,浑身气质一变,立刻从沉稳可靠的警察变成了穷凶极恶的歹徒,“刘总,挺有意思啊,你要不要说说,这到底什么情况?”
刘子俊面色淡淡,“这就是你所谓的合作,对同伴的态度吗?”
陆安国:“我也想对你态度好点,可惜你不上道啊,你好像有很多秘密还瞒着我们。”
“难道你就没有秘密?”刘子俊俯视着陆安国。
陆安国能明显地感觉到刘子俊的心理防线已经不知不觉重建完全,是什么给了刘子俊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