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那条受伤的小狗走入了人行地下通道。
出租车司机也好奇地盯着看,主动回头问程凌,“要下车吗?”
程凌短暂思考过后,摇了摇头,让司机返回公寓。
司机乐坏了,又忍不住八卦,“这人怎么回事?偷狗的?”
程凌笑着反问,“你觉得像吗?”
“不像,”司机一本正经地分析,“偷狗也偷个品种狗,偷肉狗也不会就偷那么一只嘛。”
程凌笑笑,“有道理。”
司机正要发动车,程凌看到了群里辛心同步的消息,“等等。”
曾世安的家庭背景出乎意料地已经超过了一般人的水平,这样的家庭养育出来杀人变态的概率极低。
程凌支付了出租车司机一笔费用,让他在原地等待。
最近一直处于罕见的高温天气,又是正午时分,地面行人稀少。
程凌下车后就感觉到闷热的浪潮袭来。
刚才在车里还不觉得,下车才发现原来这里有股臭味。
那股臭味和幸福公寓的垃圾站臭味很相似。
野草、垃圾、还有动物混合的味道。
程凌进入地下通道,地下通道里倒还有几个躺在纸板上睡觉的流浪汉。
头顶火车轰隆隆摇晃着过去,沿着地下通道还有那股臭味,程凌走到了出口。
和地下通道的另一头不同,出口方向不是水泥马路,而是原始的土路,程凌看到了地上的脚印。
脚印一路延申。
它的主人可能没想到有人正在跟踪他。
也可能完全是无所谓。
或者是在放烟雾弹。
程凌顺着脚印进入土路,大约走了三分钟后,他看到了被铁栅栏和围墙圈住的平房。
非常浓烈的动物的气味扑面而来。
程凌意识到这就是曾世安此行的目的地了,他躲到一侧树后等待。
过了一会儿,曾世安出来了。
程凌终于可以近距离地观察曾世安。
曾世安看上去很悲伤。
那不是一种浓烈的如同四周味道一样的悲伤,而只是淡淡的,犹如空气本身存在一般的悲伤,它依附于曾世安的脸、手臂摆动的幅度和步伐上。
等到曾世安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后,程凌上前,按响了围墙上的门铃。
*
农贸市场的摆摊工作机械而无趣。
一整天都坐在摊位后面等待着顾客来临。
没有顾客的时候,伍觉良几乎都在发呆。
他长着那样一张胖到看不清五官的脸,让人很难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以此揣测他在想什么。
也许他什么都没想,只是纯粹地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