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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元良良被罚跪花圃。太后说她既然喜欢在花丛中跳舞,想必在花丛中跪一夜也不是难事。
玉瓷嬷嬷年纪大了,稍晚些就回了房睡觉。等玉瓷嬷嬷一走,元良良腰间一松力,直接跪坐在了地上,到后来她直接躺在了花丛中。仰头望着明月,吹着微风,想着殿下,倒也挺自在。
不过很快她就自在不起来了,不知怎的风越吹越大,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十一月的深夜已是十分冻人,她抱着膝盖坐在雨里瑟瑟发抖。再忍不住,爬起来往走廊下钻。
风大雨大,站在走廊下无丝毫作用,她快跑着去了她睡觉的屋子,发现推不开门,竟是被人用把大锁锁住了。一定是玉瓷嬷嬷怕她偷懒,故意的。
她瞎跑一路,看到一处宫门未落锁,没多想冲了进去。那是一个破落的宫殿,没有一个守夜的人。这样的宫殿极有可能死过人也说不定。
她很害怕,可比起淋了雨生病再见不到殿下,她还是没出去。
早上睁眼时已是天光大亮,元良良回到永寿宫,发现不少人在找自己。玉瓷嬷嬷看到她好端端的,才松口气,去回禀太后。
太后也不过问她昨日去了哪,只说她没规矩,既然昨晚的罚跪没有遵守,那今晚继续。元良良冷着脸就站在廊檐下不吭声。
“怎么,还怪哀家让你淋了雨?”太后被搀扶着走出来。
元良良站着回:“妾身不敢。”
太后示意身边的宫人,那宫人绕到元良良背后,伸手踹了她一脚。元良良只觉腿弯一通,下一瞬她已经扑倒在了地上。
膝盖和掌心传来难忍的钝痛。元良良眼眶有些热,但她凭着一口气,忍住了。
晌午,舒妃到时,就见元良良被罚跪在永寿宫的正殿门前。她低着头,看不清脸。然舒妃从她散乱未干的发髻和脏污皱巴的宫女衣裳也能看出她的情况有多遭。
舒妃又眼尖发现她膝盖下有点点血迹。不由心道,这要让四皇子看见,这就是他日常捧在手心的良侧妃,怕不是得疯?
舒妃不敢想下去,正要进殿向太后请安,被良侧妃喊住。
“舒妃娘娘?”
舒妃顿住,回头,目光复杂看她。
元良良趴在地上,朝舒妃膝行几步:“娘娘,您知道的,小胖子日常爱闹,正妃管不住他。您能想法子把小胖子接进宫吗?”
舒妃此次来就是为此事。她抱过许多次的小皇孙她岂有不了解之理。听闻正妃在照顾,她私心就不赞成。
她倒也不是不信任正妃,但要让她完全信正妃真会待小皇子如亲子那也不可能。舒妃也不好无视太后直接把小皇子接进宫,是以此次才来求太后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