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总督府。
叶重九忧心忡忡。当他的目光落在叶承文身上,后者那张往日粗狂的脸庞此刻已变得肿胀不堪,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宛如一头惨遭毒打的猪头。
显然,叶承文的新伤,正是这总督府内某些人的杰作。但叶重九也没心情深究此事。
“爷爷,您可算是来了。”叶承文一见叶重九,眼中立刻泛起了委屈。他颤抖地指向了李茂玉与徐昭佩身后那个身影——刘全,那个此刻正一脸惶恐的死胖子。“就是他,这个无耻之徒。他把我背进这总督府的一间卧房内,然后借口去找医官,转身便离了去。然而,谁曾想,不过片刻之间,他又蒙着面回来了,连身上的衣物都未曾更换,便对我好一顿拳打脚踢。”
"叶公子,言辞间务必谨慎,须得凭据为凭。我刘全与你,近无纠葛,远无怨仇,怎可能凭空对你施加拳脚?"刘全的话语中规中矩。他说谎时,脸上波澜不惊,心中亦无半分悸动。
然而,世事往往难以预料。就在此时,一块洁白的面巾从刘全那宽大的袖口悄然滑落,如同一只白色的蝴蝶,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翩翩起舞。它随风轻舞,缓缓飘落,最终静静地躺在了众人面前。
刘全的脸色微微一变,但瞬间便恢复了正常。他迅速走上前去,将那块面巾拾起,若无其事地系在腰间,继续他的辩解:“最近总督府百废待兴,身为总督府的管家,我随身携带一块抹布,以备不时之需,这很合理吧?”
叶承文闻言,翻了个白眼。心道,“此人脸皮之厚,实属旷世罕见。”
原本也是忧心忡忡的徐昭佩,见此了情景,不禁掩口轻笑。那笑容似傍晚微张的花瓣,妩媚多情,却又令人喜爱。
叶承文看得有些痴了,直到一个死胖子彻底挡住了他的视线,才让得他从痴迷中回过神来。
但见那死胖子肿胀如馒头的手背,叶承文立马指着大叫道:“好你个刘全,你打我打得手都肿成那般,这下可别想。。。”
然而,未等他说完,叶重九却是当面向他呵斥,并将他赶了出去。
待到叶承文离去之后,叶重九望着那眼眸微眯的李茂玉,他缓缓开口道:“贤弟前番不让咱去阻拦上官雄,却是为何?”
挥退四周闲杂人等,李茂玉沉吟了片刻,道:“钟掌门私下传音给俺,她会照顾林宇安全。若是兄长一意孤行去助林宇,反而会被上官雄瞧出破绽。”
“瞧出破绽?”叶重九眉头一紧,但很快便舒展开来,“咱有何破绽?”
青河之畔。
面对上官雄的言语中伤,钟灵艳的脸上掠过一抹少有的愤怒。她与她师姐之事,并不是外人所想得那般,其中恩怨情仇,也不是只言片语能说得清楚。
“钟掌门,何必与这般人计较?”拓跋沙棘冷眼注视着上官雄,他紧了紧手中的战斧,转而向钟灵艳与王兆伦道:“等那老货打破了水球,我等三人再见机行事如何?”
对于眼下的局势,拓跋沙棘自然有着自己的考量。他算准上官雄打破水球之后必然虚弱,届时,他们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取那妖丹与定水珠,甚至还会将上官雄擒下,送往帝都,交给云天帝发落。如此天大的美事摆在眼前,他何必要与上官雄争那一时口快?
然,上官雄却察觉到拓跋沙棘的意图,他那怒火中烧的眸子狠狠瞪了过来。此刻的他,倒不急于解决林宇,反而是出其不备地对拓跋沙棘三人动下了杀手。
这时,大片河沙微微颤动,似乎有庞然巨兽将破土而出。在拓跋沙棘、王兆伦、钟灵艳三人还未做出任何防御之际,十数株极为粗壮的藤蔓从河沙下暴射而出,紧接着便是如闪电般的分别死死缠绕住三人的腿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