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没多久,像她这样在雨天平地摔成骨折,大晚上被送到急诊的,恐怕也不多见。
程女士观察了下她吊着的点滴,摇着头叹:“你啊你啊。”
然后拍了下老江,“我回家拿点东西过来,你在这儿先看着。”
快走出门时,被江岁宜叫住:“妈妈。”
程女士“嗯?”一声,江岁宜问:“去年两校通信,安棠那边后来还有寄信过来吗?”
程女士敲了敲脑壳,“对对对,你不问我都忘了,是有封信,我给收起来了。”
他说了,写了。
“那您待会儿能一并找到带过来吗?”
程女士虽有疑惑,但也没多想,只当她是躺着无聊,“行,我回去找找。”
她走后,江岁宜和老江大眼瞪小眼,她没忍住笑出来:“爸,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老江:“我闺女遭这么大罪,我还不能心疼一下了?”
江岁宜:“又不严重,一个月就可以拆石膏了。在学校,也有李梦言和其他同学照顾我。”
水吊完,老江说去楼下买点东西吃,让她先睡会儿。
闭上眼睛前,她看了下手机。
Q。Q显示有新的好友添加,头像是空白,昵称是一个字母y。
江岁宜还没点同意,脑海里已经浮现放学那会儿的画面。
加联系方式就加联系方式,为什么就只喊她一个人的名字啊。
后面还稍稍偏头又问了李梦言。
欲盖弥彰。
李梦言的眼神已经快戳死她了。
心里像有个小人在打架,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连备注都没改,给人放在了同学的大分组里。
想了想觉得不对,又新建了一个分组,把他拉了进去。
恰在此时,手机震了下。
y:【没睡吧?】
江岁宜愣住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光标在输入栏一跳一跳的,好半晌,她回:【还没。】
y:【好。】
好是什么意思?
房门被敲了一下打开,她这张床位靠着门口,所以下意识看过去。
她以为是老江回来了,刚想开口说话,却看见。
男生很明显淋了雨,衣服和头发被打了湿。
偏生校服polo衫是以大面积的白色为底,沾了水后服帖地勾勒出腰身。
江岁宜一时间惊到无言,反应了一会儿第一句话竟然是:“你剪头发啦?”
是剪了。
眼睛完整地露了出来,浸了水汽后更衬得瞳仁黑而亮,挂着点清冷,眼型是真的好看。
听她这句话一出口,对方反而稍垂了头,浅淡地弯了下嘴角,应了一声。
贺迟晏走到床边,把东西放下,说:“买了点粥。”
本来她还想问他怎么知道她在这儿,但压根不做他想,李梦言就是个嘴里没把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