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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岁宜莫名其妙听出了,一股不要脸的感觉。错觉吧。
贺迟晏合了合眼睛,拖着点尾音又继续说话。
“我装睡又不辛苦。”
江岁宜沉默了片刻,终于确认,不是错觉,这个男人他就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她攥住了那只在她衣服里游移的手,“大清早的,不要动手动脚。”
贺迟晏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嗯应该就算是同意她的话了。
然而他的动作却没停,还隐隐有往上乱蹭的嫌疑。
江岁宜抿唇好半晌,终于忍受不住推了他。
“不行。”贺迟晏将手移到她的脊背后,把人往自己那儿压了压,“太累了,我要充一充电。”
本来还有点生气,但一听他卖惨,又没有什么原则地打算原谅他了。
已经实实在在地拿捏住了小江老师了。
江岁宜妥协地收回了自己推开他的手,“就允许你抱一小会儿。”
身体严丝合缝地相贴,熨贴着收缩的心跳。
一想到让步带来的后果,她就语速极快地补充,“早晨正常的生理现象,我可不会帮助你解决。”
贺迟晏难得语塞,江岁宜看了他一会儿,补充道:“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贴春联、同学聚会……”
反正大好时光,不能只浪费在床上。
说是只陪他一会儿,结果最后江岁宜自己睡着了。
于是在贴春联的时候,她满是怨怼,“都怪你,今天的计划又全被打散了。”
贺迟晏的修长指节捏着几张写福字的红纸,递给她,不动声色道:“对,我的错。”
人家常说,小吵怡情,吵架可以增进感情。可是以他这幅事事纵容的样子,压根吵不起来。
仔细回顾在一起的这么久,确实风平浪静。
江岁宜小声说:“你不要老是这样。”
“哪样?”
“无条件地回应,会把人惯坏的。”她深刻反思了自己,“我妈都说我最近越来越幼稚了。”
贺迟晏停了一瞬,妥协地盯她一会儿,正当江岁宜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来时。
他开口:“那不然呢?不惯着你,我惯着随便哪里冒出来的无名氏吗?”
“……”
江岁宜不理他了,转而执起毛笔,在红纸上唰唰写下福字。
她从小练书法,以往过年时,家里贴的对联之类的都是她和老江写的。
写完之后,她指使着贺迟晏去贴,然后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他动作。
这人真的是,随意做一个动作都好看。毕竟手长脚长,垂睫低颈间,显得游刃有余。
江岁宜莫名想到了,刚才贺迟晏说,这是他第一次帮家里贴春联。
春节这个日子,其实,对他来说,和其他任何一个假期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都是一个人孤独度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