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很简单,每个人分到一张四开的白纸,在纸最上面一行写下自己的姓名后,将白纸粘在背后,接着其他人可以在上面留言。
等到活动结束了,才可以拆开背后的纸条,看他人都写了什么。
整个操场混乱不堪,所有人都在四处窜,去不同班级找朋友写。
江岁宜在自己班被留了一圈言,据李梦言说,背后白纸已经快没位置了。
于是她犹豫了一会儿,忐忑地问李梦言:“我们去找魏旭写吧?”
李梦言斜睨了她一眼,努努嘴啧了一声,“只,找魏旭?”
那个“只”字被着重强调,再配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江岁宜迟疑道:“算了。”
“什么算了呀。”李梦言挽上她手臂,哼哼两声,“我要去找贺迟晏写,你就说陪不陪吧?”
她那副洞悉一切的神色,真叫人无力反驳。
江岁宜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刚想说“陪”,被提到的两个人已经先过来了。
魏旭得意洋洋地背过身展示自己的“战绩”,叉腰问:“牛吧?已经集齐全班人的签名了。”
确实整张白纸都写满了,根本没有给她们俩留丝毫位置。
李梦言骂骂咧咧地找了一个犄角旮旯,写得很小才签下自己名字。
然后挪开笔,抬起手就转头问贺迟晏:“你要不要?”
魏旭大喇喇地笑:“他要个屁!你没看到吗?他身后那张纸,到现在都是一片空白!”
江岁宜惊诧地看过去,的确干干净净,一丝书写痕迹都没有。
贺迟晏也看过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少顷,他摊开手,江岁宜目光下落,看见掌心竟握着一堆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笔。
他微微俯下身来,递到她面前问:“这么大位置,够你发挥了吧?”
什么意思。
她懵了,他只让她写吗?
江岁宜心口被敲了下,呼吸都下意识敛了敛。那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很难用具体一个词说清楚。
见她没反应,贺迟晏蹙了下眉,问:“这些笔的颜色,都不喜欢?”
不应该啊,是她常买的类型。
她这才稍微反应过来,伸手接过笔。
望着他背过身的那一大片空白,江岁宜呆了一会儿,凌乱地在想自己要写些什么。
李梦言已经累得盘腿坐下来了,她手撑在膝盖上,托着脸说:“不着急哈,慢慢写,多写点。”
江岁宜:“……”
面前人实在太高,她手要抬起来,才可以触碰到。
那纸只是松松地被粘上,风一吹就开始乱飘,她写得费劲,只好摊掌将它贴合地按平在他背上。
这个动作一做,贺迟晏明显脊背一僵。江岁宜回神,快速落笔想要结束,唰唰写下一大串收了笔。
哪知这个人竟然当着她面儿,一手扯下了背后的纸,就这么开始看。
她都词穷了。
不应该活动结束才可以看吗?!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规则。
幸好她写得都是大众化的句子,类似高考加油,前程似锦这类的,总之挑不出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