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宜不知道封闭针是什么,还去特地搜索了一下,然后越看越心惊。
她想听他亲口说说。
贺迟晏思忖了一会儿,缓声说:“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算是顺风顺水,拿过不少奖项,有很多支持的人,也没怎么挨过骂,没有什么特别的。”
骗人。全在骗人。
他偏头很低地笑了声,“你要是想听圈内其他人的八卦,我倒是可以给你讲出不少来。你想听谁的?”
江岁宜哼了一声,别人的事,她才不关心。
她威胁道:“你不说,我就不喜欢你了。”
贺迟晏轻轻皱了下眉,半天才哦了一声。
“……?”哦是什么意思。
“你想听哪方面的?”他妥协地问道。
江岁宜沉思了一下,“先谈谈,这些年一共进了多少次医院吧。”
贺迟晏否认得很快:“没有。”
她就知道他要说谎,特地从粉丝那里存了图片。打开手机,递给他看:“千万别告诉我,这上面的人不是你。”
照片里的人,孤身等在医院排队叫号的大厅里,戴着帽子和口罩,侧影单薄。
是他第一次耳鸣时,孤身去医院,被路人拍到的。
知道瞒不下去了,他终于诚实地开始娓娓道来,但还是一笔带过的居多。
讲到最后他都开始困了,江岁宜却依然清醒得能写份听后报告。
她为他难过,也替他觉得不值。
贺迟晏试图安抚她,抱着她的手臂逐渐收紧了些力道,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她的脊背。
江岁宜哽着声音说:“你怎么不知道,要对自己温柔点儿呢。”
已经半进入睡眠状态的人,极低地应了一声。
“因为我想告诉你。”
“什么?”
“十七岁的贺迟晏懵懵懂懂,但现在的他——”
“无所不能。”
心脏像被人很轻地捏了一下,软软地塌了一小块。
江岁宜往上蹭了蹭,亲了下他,说:“我可以拿你手机用一下吗?”
他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