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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岁宜嘴快地哑着声音拒绝:“不用了,我自己盯着就行了。”
她又转头对贺迟晏说:“你回去吧。”这会儿大课间应该都结束了。
阿姨无语:“你信不信,第一袋还没结束,自己就先睡着了?”
“……”那还是有点信的。
“我就在这儿。”贺迟晏停了停,垂眸看她:“你也赶不走我。”
“下节是彭老师的课,我会向他解释的。”
江岁宜哦了一声。
阿姨动作老练,拿棉签往手背上涂抹碘伏完预备下针时,眼神犀利。
江岁宜浑身紧绷,看到针头她就头皮发麻,她赶紧偏头挪开眼睛。
贺迟晏就站在她身边,一手插在校服裤子口袋里。
她欣赏美色,转移一下注意力总可以的吧。
鼻梁高挺,下颌线锋利,骨相实在优越。
手背倏然传来一阵刺痛,她皱着眉轻轻嘶了一声。
也就在这一刻,贺迟晏那条垂着的胳膊突然提起,滞空犹豫停顿了一秒后——
抚上了她的脑袋。
没有揉,也没有收紧。
就这么平静地放着,甚至还特地控制减轻了压着她的重量,可触感却怎么也忽视不了。
有点痒。
这几乎发生在转瞬间。一时间,大概两人都有些愣住。
江岁宜微仰头,看他喉结微动,漆黑的眼睛里粼粼波光。
心跳变成激烈的鼓点,频率怎么也恢复不了正常。
“结束了,按着棉棒五分钟。”阿姨抽出针头,瞄他们俩一眼,放下东西走了出去,“记着啊,滴完了来叫我换。”
贺迟晏把手收了回去,慢慢悠悠抄进裤子口袋,神色淡然平静。
好像刚才那伸手的一刻都是错觉。
江岁宜听话地摁住止血的棉签,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在想——
完蛋了。完蛋了。
这三个轮番滚动着。
是不是人生病的时候都会变得脆弱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