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姓郑?
越说越小声,但又逐渐理直气壮。
贺迟晏无言看她片刻,眼底淡笑,带着些苦涩。
她真的不会给不愿接触的人一点机会。
新稿写了一半,江岁宜看了,点头说这回可以。
贺迟晏继续写,她出了书房去客厅的书柜里找资料。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人却走出来了。
他背着包,看着是要离开的样子。
程女士见状挽留:“怎么要走了,留下来吃饭呀。”
贺迟晏礼貌颔首,说有工作未完成,又转向江岁宜说稿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会在周一让她看看终版。
程女士只好让江岁宜送他出门。
等待电梯时,她半开玩笑:“连轴转着忙事业啊,你也太忙了。”
“没,”贺迟晏垂着眼,停顿一下,“我只是……”
他想了下措辞:“只是觉得,这顿饭有我在场的话,你可能并不会那么放得开。”
戴上口罩后,他轻叹口气,又说:“……而我只想让你,自在快乐。”
金属门开了,他走进去,转过身来。
在电梯门快要合上时,贺迟晏垂眸伸手按了键,然后撩起眼皮重新看过来。
“忘了件事。”
“……什么?”
他倏然开口低声唱起了生日歌。
四句并未耗费多长时间,他笑说:“毕竟我是个歌手,这就算是歌手的福利吧。”
从小到大耳朵都听麻的歌,在此刻,却显得如此不一样。
可能因为,他唱得比较好听?
江岁宜张了张嘴,不知作何表情:“谢谢。”
隐蔽在口罩之下,贺迟晏唇角微挑:“那么岁宜,明天见。”
所有告别之中,“明天见”好像是最动人的。
金属门缓缓合上,将江岁宜猛地从愣神中拉出来。
她走回家。程女士哀叹她没把人留下,可她满脑子都是他的话。
——“只想让你自在快乐。”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事事为人考虑,事事想别人开不开心。
她瘫坐在客厅沙发上,抬手将手背抵在额头。
她觉得她在思考人性。
少顷过后,江岁宜回到书房,打算做点其他事情分散下注意力。
结果,却在他坐过的位置上发现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她颇感意外地打开,亮晶晶的钻石在反光。
是皇冠。
也不是没人送过皇冠,至少现在在她的收纳箱里就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