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立马补充:“如果是贺迟迟,免谈。”
江岁宜火速把已经滚到嘴边的称呼,咽了回去。
那还能叫什么?
她瞥了一眼撩眼皮看她的人,小心试探:“贺·华语乐坛新生代唱作顶流·迟晏?”
这一声出来,差点没把自己给笑尬到,哪有人是这么叫他的。
太敷衍。
他没反应,眉梢还是轻挑着。
“贺老师?贺同学?”又两次试探。
依旧神情很淡。
其实,她倒也不是不知道他大概想听什么,但是很羞耻。
不过现在是两个人独处时光,她勉强还能克服一下心理障碍。
思及刷到过的网络短视频,那些女孩子都是怎么喊人的。
江岁宜心一狠,闭了闭眼睛,揪住了他的黑色衬衫袖口轻轻晃了一晃,“迟晏哥哥——”
那语调,大概就像山路十八弯,连着转了好多个音。
能把自己给羞死的那种。
她一说完就立即捂伸出两只手掌,不留一丝缝隙地将脸捂住。
人这辈子,总要经历过几个羞耻到无可比拟的社死瞬间,才能学会成长。
虽然看不见,但旁边的笑声越来越明显,那种从鼻腔闷出来的气音,光是听着就叫人满身热意。
“你别笑了。”江岁宜张开一点手指,从缝隙里匆匆瞅了一眼,“再笑,我不喜欢你了。”
贺迟晏在盯着她。
虽然很老实听话地没再发出声音,但唇边的弧度根本压不下去。
他拖着长长的尾音,状似有些疑惑:“亲都亲过,睡也睡过,只是叫一声称谓,也能害羞成这个样子?”
有时候吧,脸皮太薄也不是什么好事。
江岁宜忽然觉得,人有两只手压根就不够用,比如此刻,她不知道是继续捂脸,还是转道去捂耳朵。
无奈之下,她模仿网络表情包,丢下愤愤一句:“少、管、我!”
然后抓着手机,远离这个人,坐到了稍远一点的小沙发上。
“知道了。”贺迟晏还在笑,良久敲键盘的声音响起,“公主的事情,肯定妥善完成。”
好烦吶他。
贺迟晏拉表格分析数据时,江岁宜趴在小沙发上,抱着手机和李梦言连麦组队跟人pk打斗地主。
他时不时分神就看她,但这姑娘压根懒得给他递一个眼神。
蹙着眉头,看手机分析pk的局势,专注又认真,看样子还在算牌。
连输好几把后,江岁宜账号里的豆子都没了。
无语了数秒,她让李梦言等她一会儿,她换个账号再进房间。
“贺迟迟,你手机借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