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没说话,打击和现实,是每个离开父母的孩子都要承担的第一步。
安宁天天打击他,不过是希望他抗压性好一点,将来忍耐性好一点,却也不想想他庄严的儿子,谁敢让他受委屈!就今天的比赛,换做谁也不敢如此赢他的儿子!
苏安宁警告的看向庄严:“我要是在家里看见杵着一块铁,你就跟他搬出去。”
庄严低着头哄着:“那不是铁,是艺术。”
包汤颓丧的垂下头:“爸爸不走,我不要了。”
苏安宁才不管他委屈的小样子,对于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忠诚的忠犬,她一天不踢他一下,再看着他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讨好,会浑身不舒服:“妈怎么走的这么匆忙?”
“说是看中了一个什么砚台,怕被别人买走,连夜出国做贡献去了。”三人上了代步电车。
这么大岁数还如此激情四射不容易,只要婆婆高兴,他们做儿女的怎么也行:“写完作业没有?”
“写完了。”包汤得意的蹭到妈妈身边。
“回房间后我检查。”
“是,妈,我们班今天新来了位同学,他连加减法都算错了,笨死了!”
看吧,变形金刚的事早忘天边去了:“算错可能是对方没有学过,也可能是对方粗心。
你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同学往最不堪的地方想,是你想尽快给自己排除一位学习上的对手,还是过高的估计自己的智商——认为你的想法就是真理。”
庄逸阳茫然,他就是随便说说,何况他真的算错了。
苏安宁揉揉儿子的头发:“不要因为一件事就对同学下恶毒的结论,你的这句‘笨死了’,可能会给新同学带来心里上的伤害,让他在本就陌生的环境里局促不安,导致一个本来可以跟你成为好朋友的朋友,真的‘笨死’明白吗?”
不明白。
不明白也没关系,不要童言无忌就行,你是小孩子,但也不能做出伤害别人尊严的事,哪怕只是一件小事:“如果他说你‘笨死了’你高兴吗?”
“他敢——”
“那好,现在将心比心,想好了告诉我。”
庄严把车停在别墅门口,抱下他深爱的两个人,忍不住在安宁脸上亲了一下:“他无意的。”
苏安宁扫开庄严的嘴瞪过去:“无意是借口吗!”
庄严立即心虚的转头抱起儿子:“走喽。”
“啊——爸爸放我下来,我长大了——哈哈——爸!再来一个,要更高的——”
“汪汪!汪汪汪——”
学习固然不是全部,但它永远是个严肃的事情,你可以因为吃力和天生的智商而饮恨止步,但觉不可丧失对它的重视。
所以不管多忙,她会抽出一个小时与包汤谈这个严肃的话题,不会在打开课本时跟他开玩笑,不会当着他的面,议论任何一道题的变态和出题人的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