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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荣点头,目光中带着些深意和探寻,在纯懿身上打量一圈,柔声开口:“刚才……没有见你。你避开了吗?”
嘉荣隐去了“牵羊礼”三字,纯懿却是明白的。她脸上一僵,有些不自在地捏紧了袖角:“对……我……”
纯懿还没想好要怎么向她解释,嘉荣已经微微点头,打断了她的话。
“挺好的,”她轻声道,“希望一会儿……你也能避开。”
嘉荣慢慢走开。纯懿站在原地目送她清瘦的背影远去,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她已经尽力,至于能不能避开……
纯懿缓缓坐在地上,屈起双膝,将自己的脸埋进膝头,一行眼泪无声滑落,没入衣衫之中。
等待总是难熬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一队虞娄侍女进来,每人手中都带着一根木简,面无表情读出其上的名字。
第一批人数最多,有十几人,后面的人数就少些,有的一批是五六人,有的只有两三人。被点到名字的娘子们就站到侍女身后,人齐了清点无误,就被带出屋子,分别走向自己的前路。
纯懿一直等到最后,直到满满当当的屋子里只剩下十几个娘子,也没听到自己的名字。她的一颗心高高悬着,也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有没有成功,更不清楚自己被安排到了哪里,只能安静坐在原处,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最后一位侍女也带着叫到名字的娘子们离开了。就在剩下的十几位娘子都面面相觑,很是不知所措时,一位老嬷嬷推门进来,在大家紧张的注视下清了清嗓子,粗声粗气开口:
“各位没被选中,就跟着黄嬷嬷我去洗衣院,为主子们浣洗衣裳,尽份心意吧。”
洗衣院。她没被任何人要走,是要去洗衣院。
纯懿一直悬在半空中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面上就带出了明显的喜意。她撑着发麻的双腿站起身来,与其他半是惶恐半是惊喜的娘子们一起,跟在那位黄嬷嬷的身后,向着虞娄宫廷深处走去。
洗衣院的条件自然不怎么好,一排简陋的小木屋,一排黄土砌起的通炕,中间的屋墙都是单薄的木板,似乎一用力就能推倒似的,纯懿在墙的这边,都能听到墙那边隔壁屋子的说话声。
可纯懿唇边一直带着愉悦的浅笑,在收拾着单薄破烂的被褥的时候,也都是手脚麻利,动作轻快。
她的计划成功了,她没有被要到延陵宗隐的府上,也没有被要到哪个年过半百、或是癖好独特的虞娄人府上。只是洗衣服而已,不枉费她两次故意找茬与杜家娘子吵架。
就是延陵宗隐估计心情不怎么好……不过无所谓了,她现在在宫里,还日夜都与这么多人生活在一起,只要她小心一些不要落单,延陵宗隐只要稍微要点脸,就不能再对她如何。
纯懿想的很美好,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当天夜里,延陵宗隐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
“想躲开我,嗯?”他用力动作着,一下一下都毫不留情,粗重火热的呼吸喷在纯懿后颈,一只手圈握着纯懿的两个腕子,压制着按在薄薄的木板上,另一只手捂在纯懿唇上,强迫她吞下所有的痛呼和哀求。
“计划了很久了吧?从来虞娄的第一天起……甚至更早,就为了今天做准备了吧?”延陵宗隐想到今日大殿上因她而起的一场争执,越说越是心中恼恨,动作便更加粗暴孟浪,凶狠压在她的耳边,狠狠道,“你做梦!”
第39章
纯懿呜咽着,不知道是为着他恶狠狠如同赌咒一般的要挟,还是为着他凶猛用力的动作,细白的十根手指无助地在木板上抓挠着,却淹没在木墙剧烈的撞击摇晃声之中。
单薄的木板不能隔音,他的动静又大,很快就听到墙的另一边似乎有娘子被吵醒,窸窸窣窣说着什么。
纯懿整个身子顿时僵住,他们现在这样……万一被人撞到,她就真的是再没有脸待在洗衣院了。纯懿顿时停了所有的挣扎,连呼吸都小心屏住,生怕发出一点动静,吸引了旁边娘子的注意。
她紧绷的身体却给了延陵宗隐更大的欢愉。他一点儿都不收敛,反而更加恶劣地咬上她的耳朵,对她低语:“你又欺负唐括兀术看上的那女人了?你知道他今日说我什么?他说我眼光不好,让我管好你,不要纵得你太过放肆。”
他每说一句就用力一次,声音也同时加重一分,到了后来,甚至低低笑了两声:“我看他才是没眼光,你的妙处,他怎么能知道呢?”
纯懿抬起一双波光潋滟的美目,怒视着他。
延陵宗隐笑着空出一只手来,蒙在纯懿眼前:“他还暗戳戳打听,是不是我对你说了什么看不起他的话,只有这样,作为我的女人,你才敢踩在他的女人头上。”
纯懿费劲挣脱出一只手,将延陵宗隐的大掌从眼前扒开,声音很低,却一字一字都很清晰:“我不是你的女人。”
延陵宗隐的笑容刚扯出一半,就见面前的纯懿忽然也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来。她猛地凑近了他,声音中还带着些抑制不住的喘息,却又有着压抑不住的快意,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你忘了吗?我有男人的,而且他现在不在你手里。”
延陵宗隐一怔,纯懿已从他身侧退开,脸上还带着那种挑衅般的笑意,直勾勾看着他。
短暂的怔愣之后,就是大怒。
延陵宗隐忽然掐住她的腰,一个用力就将她转了个身,强迫她整个人都贴在粗粝的木板上,然后整个人如同一座山一般压下,将她罩得严严实实。他再不留情,不管她开始的隐忍还是后面的哭求,彻底放开了手脚,一夜的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