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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一厅的布局,东西不多,但摆得杂乱,便显出一种拥挤感。她大抵是偏好冷色,许多个人物品都是绿、蓝色。因此很难寻到专属女生的标志。
沙发上铺着几件衣服,是早上收下来忘了迭,向楠忙一股脑收起来,甩锅给向桐:“都是我弟弟的。”
程如珩笑了下,没揭穿她。世上应该不会有哪个男生穿运动内衣。
向楠拿出一只干净的马克杯,问:“程老师,你喝什么?”
“有什么?”
“……只有白开水,牛奶,速溶咖啡。”她又看看,“还有两只柠檬,可以泡柠檬水。”
这么一看,家里实在没什么可招待他的,今天有些操之过急了。
程如珩说:“不用麻烦了,水就行。”
向楠端给程如珩,他道了声谢,她挠了下鼻头,说:“我一直活得很简陋,程老师你别介意啊。”
“不会。”他摇了摇头,“孔子都云,何陋之有。”
她都不好意思了,“人家是品德高尚的人,我嘛,就一凡夫俗子。”
程如珩说:“我也称不上君子。”
两个人并肩坐在沙发上,突然陷入一阵沉默。
向楠邀他来自己家,当然不只是想请他喝水而已,但要怎么完成“三级跳”,她很茫然。
不知怎么的,想起收到的那盒子,向楠的耳根烫了烫。
混账,王八蛋,神经病,就算她在追程如珩,也没必要买几十个套送给她啊!搞得她多急色一样。
向楠憋了会儿,问:“程老师,看电视吗?”
当初租房,为图方便,特地租的家电齐全的,电视机总共开了没几回,都是和向桐一起看球赛。
程如珩无可无不可,向楠便按着遥控器,随便找了部电影放。
看到半程,她见他的杯子见底了,拿起来,说:“我去帮你接水。”
程如珩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仰脸看她,音落得轻:“不用了,我不渴。”
“哦。”她重新坐下。
过了几分钟,向楠瞥了瞥程如珩,两只手交握,摸索着,又瞥,开口:“程老师,你……”
他打断她:“向楠,我早说了,我不是君子。”
话罢,他淡笑了下,他的面部线条生得柔和,搁在别人身上,或许会显得女气,但他的眉浓眼深,又中和了这种感觉。
“我是说,如果你再这么‘心怀不轨’地看我,我不会坐以待毙。”
向楠歪了歪头,佯装无辜地看他,“程老师,我是正经人,我只是想问你,没吃晚饭,你会不会饿。”
他凑近,盯着她的眼睛,“你读过一首词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