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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有歧义。
不是他的学生的她,又能怎么样?她又想怎么样?
话已至此,这个工作可能很难继续下去了,程如珩自暴自弃地起身,“冰箱里有酒,喝点吗?”
“好啊。”向楠笑了笑,“边喝边聊。”
程老师,招架不住了吧。
瓶装米酒,秦明荃公司发的一箱,拿了几瓶给程如珩。桂花味的,不醉人,冷藏过后更爽口,适宜夏天饮用,到秋天也不算为时太晚。
程如珩拿出酒后,向楠建议说:“我来的时候,看见有买卤味的,来点么?”
他把手机递过去,“拿我的点吧。”
于是向楠打开外卖软件,点好,让他结账,很快送上门。
他们俩面对面地坐着,戴着一次性手套吃东西,她点得不少,米酒挺能解辣,经过这么几次,程如珩也不再觉得辣椒难以入嘴。
本该是喝酒的坦白局,向楠想着趁机表白得了,战线越拖得久,彼此越疲惫。
怎料,程如珩酒前酒后两副面孔,他不过只喝了……她看了眼他的瓶子,也就半瓶,就面色发红,话密了起来。
说得都是她听不懂的。
什么“方寸之木,可使高于岑楼”、“岑楼齐末,不识高卑”,讲到孟子的哲学思想,然后又洋洋洒洒延伸开来,讲了足有半个小时。
好好的坦白局,变成了他的个人秀,别说,还挺可爱的。
难怪是中文系老师,这口才,这文采,难怪说学识才是一个人的顶级竞争力。
向楠托着下巴,专心听着他讲,时不时提一句问,像极了一个敏学而好问的好学生,并非真的求知欲旺盛,只是这么话痨,哦不,滔滔不绝的程如珩,课堂之外,难得一见呢。
后来雨停了,向楠向程如珩告别。
他闭着眼,像是头晕,两人喝空了三大瓶米酒,桌上的吃剩的残骸,还是她收的。
程如珩头顶有根头发翘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薅的,向楠试图忍住帮他抚平的念头,忍了又忍,到底忍不住,伸手按了按。
或许是酒精对中枢神经的影响,第一时间,他还没反应过来。
“我送你吧。”
程如珩想站起来,米酒的后劲上来了,他身形都不稳了。奇怪的是,她没半点的反应。
“不用了,”向楠声音含笑,好像在得意终于有一项胜过他了,“程老师你好好休息吧。”
她又说:“程老师,我帮你把垃圾袋扔下去吧。”
程如珩撑着脑袋,闭了闭眼,勉强清醒了点,含含糊糊地“嗯”了声:“麻烦你了。”
“没事。”她挥了挥手,“程老师,再见。”
周遭没有了半点声息。
一个人住惯了的程如珩,第一次觉得屋子空而静。咕噜咕噜冒沸水的锅,突然离了火源,水泡也消下去了。向楠便是那道火源。
话说得多了,加之吃的那些鸭架、鸭脖味重,他觉得口渴,想去倒水,陡然看见贴在冰箱上的一张便利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