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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俩进了屋,见到周爱香和孙喜来都在,一下子剎住了脚步,规规矩矩的叫了人。
周爱香笑道:“哟,这是碰到什么好事了呀,高兴成这样!”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抑制不住的又开始傻乐了。张远东从后头进来,笑道:“我给他俩找了个师父,以后教他们练武。”
凌凌高兴的扑到林樾的怀里,大声道:“娘,我师父比爹还高呢,长得像熊一样壮!”
周爱香大笑出声,她逗凌凌道:“哈哈,你这么说你师父,小心他不教你了!”
孙喜来也笑,她被两个孩子感染,倒是把今天的不愉快都给忘了,好奇的跟着问:“你们打哪里找的武师傅呀,是部队里的吗?”
马放东营里就有一个会武的新兵,听说过段时间要和张团一起去东部防线了。这还是孙喜来第一次听说这种人才,以前一直以为那些人都只存在在演义里面呢。
万里的兴奋一点也不亚于凌凌,他开心道:“婶子,我师父不是咱部队的,他住在深山里,我爹带我们走了很远的路,他们村子里的人个个都很魁梧,而且全都会武术,可厉害了!”
“对,我师父还喜欢吃蜂蜜,和我娘给我们讲的故事里的大狗熊一样!他见到我们拿的蜂蜜,可高兴了,一下子就答应收下我们了!”
“呦,那玩意可不便宜吧,你们可真舍得!”周爱香砸吧砸吧嘴,她上次进城见到过,六七块钱一斤呢,顶普通职工半个月工资了,妥妥的奢侈品。
林樾笑道:“这哪里是买的呀,他爹昨天在山里发现了个野生蜂巢,割了一些蜜回来。他神神秘秘的,我之前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呢,原来是为了这!”
凌凌急了,大声给她爹正名,“不是发现的,是我爹为了给师父准备礼物,特意去找的,为了找蜂蜜,他脸上都被蛰了!”
张远东的额头上果然有一个大包,肿得老高。两人凑过去仔细研究了半天,嘀咕道:“我倒是听说山里有蜂巢,我家那个不省心的上次就捅下来一个,被蛰得够呛,脸都肿了一大圈,可那个蜂巢里屁都没有!”
“可不是怎地,我在老家的时候就见过孩子捅蜂窝子,挨老揍了!”
张远东被两人围着打量,不自在的往后退了两步,一下子撞到了林樾的身上。
林樾手里拿着两个玻璃罐子,里面是橙黄的液体。她把罐子递给周爱香和孙喜来,“你们说的应该是马蜂窝,那里面可没有什么蜂蜜,有蜂蜜的蜂巢一般都特别大。喏,我这还剩下一些,你们拿回去尝尝。”
两人摆手拒绝,“这哪行,这么贵的东西呢,而且还是张团费劲儿弄来的,留着给孩子吃吧!”
林樾把罐子塞到两人手里,“拿着吧,还有很多呢。不过罐头瓶子得给我送回来啊,我得装咸菜用!”
孙喜来玩笑道:“你做的咸菜好吃,我还说想和你要点呢,这拿了你的蜂蜜,都不好意思再开这个口了!”
“这有什么的呀,不差这点咸菜,一会走的时候我给你们装点!”
凌凌急道:“娘,过几天我去师父那,你也给我师父装点呗!嗯……得多装点,我师父可能吃了,和我爹一样!”
林樾没好气道:“知道啦!”
周爱香逗她:“你这么向着你师父,他都教你们什么了?”
凌凌纠结的想了一会,才道:“师父说我们力气大,但是耐力不行,以后每天都要抬着水桶扎马步,就是这样!”她下蹲做了一个马步的姿势,继续道:“马上就要中秋节了,师父说等中秋过去,我们再去学习!”
周爱香和孙喜来听不懂,她们也就是听个热闹,又听了几句,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看看时间,已经快要到饭点了,就起身告辞了。
临出门,周爱香走在后头,她拉着林樾的手,确保两个孩子听不见,才悄悄的说:“他们想学武,你们还真的给他们找了武师傅啊!你们两口子可别太惯着孩子了,这在将来可没有什么前途!”
她的眼里满是质疑,“你不会是怕他们下乡,病急乱投医了吧!”在她的印象里,所谓会武的人,就是以前的那些杂耍艺人,去村子里面表演完,就挨家挨户的讨要粮食的。
林樾好笑道:“嫂子,你在想什么呢,这和下乡有什么相关!练武就是强身健体的,你瞧瞧七连那个小陈,这会不是挺受重视的嘛!”
“那哪能一样!他再受重视,也就是和老毛子打个架,还不一定能打赢,再厉害,还能封他个将军当当吗?”
这跟她还真解释不通,林樾推着她的肩膀往外走,“哎呀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拿着孩子的将来开玩笑的,我听到你家东开喊你了,快回家快回家!”
周爱香被她推着,使劲回头,没好气道:“你赶我走呢,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林樾停下,转而拉着她的胳膊道:“行行行,我不赶你,留你在我这吃晚饭,晚上还在这住,行了吧?”
周爱香使劲挣脱开林樾的手,一手抱孩子,用另一只提着东西的手理了理自己的齐耳短发,翻了个白眼。
“我才不稀罕你家的饭呢,我家老鲁已经做熟饭了,我都闻到味了!”
林樾瞧她那嘚瑟样,笑着呸了声,把人推出了门外。
凌凌和万里还在兴奋,围着林樾叽叽咕咕的说个不停,林樾不嫌烦,一边听他们说,一边给两人指派工作,加上张远东,四个人一起很快就做好了晚饭。
天色渐渐晚了,街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孩子的声音,林樾也站在街上大声喊了两声,一直没有听到小蘑菇和思思的回音,她回家嘱咐了万里几句,万里“嗖”的一下子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