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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寄雪拍拍萧顺东的肩,柔声道:“东东,头还晕吗?我问了护士,你可以喝粥,就是不能吃太多,怕晕了会吐。”
萧顺东顺着她的手坐起,眼泪像是开闸的水般,流个不停。
他小心翼翼地道谢后,接过勺子,自己喝了起来。
萧寄雪看他脸深深地埋着,眼泪都滴进了粥里,很是愧疚的样子。
“没什么大事,我问过了,待会儿就能出院,之后复查我带你来。”萧寄雪安慰他,“后面的事儿,有大人在呢,不用你操心。”
萧顺东害怕地看了眼妈妈,微微点头,“谢谢雪雪姐姐,麻烦你了。”
吃完饭,萧寄雪又跟畅嫂子单独说了会儿话,意思就是萧顺东受伤,好好照顾孩子就行,再去纠结对错没有意义。
畅嫂子却咬牙切齿起来,一边咒骂不归家的丈夫,一边骂孩子不懂事。
“我已经很累了,马上就要收稻子,家里那些活儿,我真的快要干不动了,他还要打架,这辈子,我真是后悔,后悔死了……”
她话未尽,便大哭起来,还记得捂住嘴,应该是怕萧顺东听见。
歇斯底里快要崩溃的妈妈,心底里的爱始终还存在。
萧寄雪恍惚知道她在后悔什么,可世上没有后悔药。
看她哭得有力,整个人还算鲜活,萧寄雪却觉得,她仿佛像一具空壳,没有灵魂,没有出口,只能用一副躯壳,不知前路,负重前行。
回去后,畅嫂子被村长叫走了,要商量赔偿的事儿。
萧寄雪送萧顺东回去。
“你不是为了你爸打架的,对吗?”
萧顺东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唇抿成一条直线,很倔强的样子。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雪雪姐,他们说我妈是我爸不要的破鞋……”
一句话说完,萧顺东已经泣不成声。
“胡说八道。”萧寄雪心疼不已,连忙上前,给他递了张纸,“所以你是为了妈妈打架?打得好,特别好,东东,别怕,你很勇敢,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小孩。”
萧顺东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萧寄雪将他安顿好后,想了想,扭头就去找了村长,孩子是个好孩子,不能让一个臭男人毁了。
这事儿,本质上就是因为那个渣男。
村长得知她要给畅嫂子介绍律师的时候,有些为难。
“咱们乡下这点事儿,能找律师吗?再说了,都很花钱吧?他们家都穷成这样了,而且姚畅那孩子性子倔强,也未必肯吶,在乡下因为这个打官司,很丢人的,以后孩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