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怔怔的看着那些旧物,忽然觉得刺眼至极。
因为他们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他弄丢了他的云笙,弄丢了曾经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
原来真挚的情谊,也可以化为利剑捅进他的心脏。
没容他多想,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王爷,阿月小姐说要见您,您看?”
裴恒顿了顿,才道:“她要找我能有什么事,找个借口把她拒了吧……”
交谈间,一阵脚步声急匆匆的响起。
裴恒的话戛然而止,一道青色的身影就那样站定在门口。
江恒月神色复杂的盯着他,语气带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出怨气:“你是真病,还是不想见我?”
如果是从前,裴恒一定会走过去,低三下气地圈着她哄。
毕竟,他对她也动过心。
毕竟,她身后是丞相府。
可现在,裴恒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歉意:“我是真病,阿月,你自己回去吧,我不想把病气过给你。”
“你在边疆病的时候,也会怕把病气过给柳云笙吗?”江恒月笑的苦涩。
她这回是连名带姓的喊了,就算裴恒再愚钝,也听得出她对柳云笙的敌意与防备。
他眼眸微暗,试探道:“怎么会这么想?你身体不好,不是前不久才病过一次?我不想让你病第二次。”
江恒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没和他捅破那层窗户纸,只是冷静道。
“明年春日成婚,丞相府在朝中所有的党羽,都是你的。”
听了这话,裴恒反而皱起眉,站起了身,丢下极其敷衍的一句。
“我想起我还要入宫面圣,就不留你用膳了。”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江恒月僵住的神色险些扭曲,她攥紧了掌心,不可置信地盯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