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眨眼间,空气中便弥漫起一股浓浓的血腥……
“杜将军,听到圣旨的,和副将的人都收拾了。”
为首的壮汉甩甩刀上的血,拱手道:“属下这就把尸体拿出去扔掉。”
“不急,天黑了再处理。”
杜枫年取下副将腰牌抛了过去:“你即刻派人把辽东所有路口全部封锁,一点消息也不能走漏,刚走的那位宣旨使,路上找人制造点拦路石,但只让他碰见,别让他受堵,再把军中那还活着的三万天骑旧部和两万黄龙军,全部调去守城门。”
“是,可……圣上这次还是没给帅印,始终无法调配大军走出边关,接下来该如何做呢?”
“圣上防老夫跟防贼一样,不过既然发这样的圣旨来,圣上必是病入膏肓了。”
杜枫年掀开帷布,看向远处明暗交替的天际线,露出一丝冷笑:“卓儿,也该到达都城了,殿下自会动手,帅印也好,圣旨也罢,我们安心等着便是。”
瞬息间,天边最后一丝晚霞,被黑暗吞噬。
将整个大周都包裹在了,沉沉的暮色下。
一辆车顶镶嵌着硕大珍珠的马车,乘着夜色穿过荒郊小道,驶入狭长的暗巷。
最终停在了都城偏郊角落,早已无人居住的破烂草屋前……
“咯吱~”
“杜兄弟!你可算是回来了!”
“来来来!快坐快坐!在北疆受了不少苦吧?”
“还能再见,真是万幸啊!身子可还好?”
杜卓刚推门,就被三位男子请到了满是美酒佳肴的木桌前。
他也不多寒暄,立刻满酒举杯道:“兄弟们,许久未见本该畅饮,但今日请各位来,是有要是相商,便不多与各位多寒暄了。”
杜卓仰头饮下,直问道:“各位如今,在黄龙军中还是担任原职吗?”
“哎,哪能啊……”
灰衣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自从杜侯爷被削爵,杜兄弟被发配后,心腹是没留几个了,我如今都被派去守城门了,连皇宫的边儿都摸不到。”
“守城门至少还能捞点油水,我呢?”
一旁的粗眉男子愤愤不平道:“曾今我好歹是个校尉,如今却调我去守兵器库!简直气人!”
杜卓看向一旁,愁思吃酒的男子道:“陈大哥,你呢?我记得你之前是父亲过世,回家丁忧了。”
“是,三年前家父病逝,原该去职丁忧,但杜侯爷帮我向圣上请旨,夺情留职了,今早刚回都城,还未及去复职,但……”
陈大哥皱眉放下酒杯:“但眼下各位兄弟都是如此,想来我这中郎将也是保不住的。”
“未必,这几年的事,陈大哥参与不多。”
杜卓唇角微斜,露出一抹森冷轻笑:“若你信小弟,就暂时别去黄龙军报道,称病暂待几日,一定让你官复原职。”
“那我们呢?也都可官复原职吗?”粗眉男子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