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霍地站起,顾不得穿鞋,赤着脚几步跑上前,抬手捧起他的脸,又惊又疑:“何人伤你?”
她方才离得远,瞧得并不真切,眼下仔细打量一番才道像是箭伤,所幸只划破皮肤,瞧着并没有伤及要害。
“你在担心我?”他撩眼觑她,表情似笑非笑,像是故意带着伤来试探她似得。
裴映慈忽觉失态,甩了手,却没机会再逃开。
霍昭拢住她,垂眸瞥见那双藏在裙摆之下若隐若现白玉般的小脚,心念甫动,稍一施力便把人托在腿。上。
“霍昭,你、你别……”裴映慈想推开,哪是他的对手,“这些天究竟发生何事?你、你到底做了什么……长留山庄外边……”
“嘘……”他抬指按住她的唇,“让t我先瞧瞧你。”
裴映慈稍蹙眉,朱唇轻启,到底没再发出声音。
她被他搂着,四目相对,他的目光尤为认真,一寸寸流连脸梢身体,最后回落在那双眼。
“如今瞧着倒更像从前,”他伸手轻轻抚过她的眉眼,嗓音沉沉,“说句我爱听的?”
他尾音微扬,语气说不出的蛊惑。
裴映慈摸不清他的心思,抿了抿唇,低声说:“哥哥……”
他低笑,发出满足的轻叹,将她往怀中一带,下巴搁在她肩头,深深呼吸。
裴映慈眨了眨眼,秀眉稍凝,不自觉地攥了攥手心,随后轻轻攀上他宽阔的背,脑袋不由自主地靠贴近他的脸,最亲密的人相互依偎着,似乎这才是他们最真实的模样。
“想我么?”霍昭的声音闷闷自发间传来。
“想。”她答得干脆。
霍昭沉声一笑,裴映慈也跟着轻笑出声,抱住他的手稍稍用力。
屋里静了静,她又开口反问:“事情办成了么?”
霍昭低低应了一声,她不再追问,紧绷的心弦缓缓松弛,也小声说了句好。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霍昭这才挺身将她掰正。
裴映慈肩上一松,又直直与他对望,许多话到了嘴边好似已无需再说下去。
他抬指,轻轻蹭过她的脸颊,“我带你去个地方。”
裴映慈点了点头,像是生来有默契,她没喊人进来伺候,独自梳洗妥当,长发编起长辫,斜斜挽在身前。
她换了身素净的便衣,跟在霍昭身后出了别院。
山庄外的各路兵马已撤去,只留缝天所派来的亲信驻守巡察。
裴映慈心中有数,随霍昭登上马车,颠簸走了一阵子,她掀帘子往外瞧了眼,发觉是回京城的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