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映慈猛怔,万想不到霍昭居然真拿这话来堵她的嘴。
“‘区区多一人’……你胆子倒大得很。我与你说过,贪得无厌没有好下场。”他忽而扣住她的腕,将她拉至身前坐下。
她跌在他怀里,又气又恼,自然不依。鼻息间忽而有淡淡酒香萦绕,温柔气息落在面颊,她恍然一怔,不知为何想起她跟霍昭稀里糊涂纠缠在一起那夜。
那日天蒙细雨,她趴在书案边摆弄他的墨宝,眼巴巴盼着他回家同她庆贺生辰……后来,她宁愿他醉死在外边永远别回来……
他那夜同样微醺醉酒,紧紧搂着她,身子竟克制不住地轻轻颤抖。
她不解,低声唤他哥哥,还以为他深醉不适,拿了帕子替他擦过额角薄汗。她的手腕便被擒住,一点点热流落在掌心,他的吻缠绕指尖,蔓延到细白皓腕,她的袖摆被轻轻捋起,软白的胳膊留下一簇簇淡痕。
她吓得不知所措,只得呆愣愣地任他亲昵。
他后来放过她的手,醉吻转战朱唇之间,她懵懂无措,憋着气涨红了俏白小脸,他咬开她的唇,这才让她记起呼吸,秀美鼻尖阖动着,却早已心跳如雷。他搅弄香软小舌,引得甜津黏黏,又衔进唇腔痴痴占有,不叫她挣脱推拒。
霍昭不过略施小小手段,已引出她周身薄汗,香风迭起,更令他抛却神思,大掌肆无忌惮地游移翩转,尽情探析初显醇熟的少女身。体,流连在男人最爱的雪酿之间,一番搏弄下来裴映慈早已心驰神荡。
他沉。身的那剎,她贝齿轻咬,止不住地泣唤出声。
自然是疼的,哪怕先前已如浸润羊脂那般手足发软,可初尝人事又哪能不刻骨铭心……她此生都会牢牢记着这个纵容她娇惯她,教引她指点她,给她带来喜带来悲,给她带来疼痛和刺激的男人。
朦胧的回忆和褪色的当下重迭在一起,裴映慈羽睫稍颤,像是深秋沐雨飘飞的蝴蝶。
霍昭的鼻息流连在她脸侧,她没躲避,原本因争执而剑拔弩张的态势也柔软下来,细白柔夷轻轻搭在他肩头,凭他肆意妄为。
她原本也拿他当哥哥,当倚靠,当救命稻草,只是这一份感情到后来不得不变了模样。
好似只有她讨好霍昭,屈服他,顺从他,才能在霍家活得更轻松一些。
她想到她刚被接回霍家那阵子……霍夫人是位有格调的世家闺秀,对礼仪规矩极为看重。
可裴映慈出身将门,长辈自来俱不拘小节,她又是家中老幺深受亲人宠爱,从小无拘散漫惯了,也没人横加管束。
她初入霍府那阵子极不适应,每夜躲在被子里止不住地流泪。
她还未从父亲战死的噩耗中回过神来,家中又遭变故,那日兄长得诏进宫后再未归家。
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何事,日夜想念父亲兄长,想出城骑马放鸢,想一呼百应任她作威作福的忠勇将军府,只觉门规森严的霍家是龙潭虎穴。
霍夫人瞧着良善谦和,实则严苛克度,但凡见不惯她散漫习性,定会板着脸略施小惩。
正是八九岁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又肆意惯了,一时哪收得住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