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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皆知陈御史为人,耿直得甚至有些迂腐,徐尚书立在一旁,不卷进这战火中来。
齐芳却道:“荣大人方才所言甚有道理,可若在科举之外再加铨试,只怕还要徐徐图之。否则会让天下读书人寒心哪!”
姬琬思忖一番,道:“几位爱卿所言都甚有道理,铨试也未尝不可。只是眼下既要肃清吏治,那翟敏朕自然不会姑息。不仅如此,往后朝中官员若有贪赃枉法者,一律重判,绝不轻饶。”
次日圣旨便颁下t,洪县县令翟敏除去官职,流放岭南,而随后姬琬命吏部提前铨选,一时朝中不少官员自危。
飞鸾被调来吏部,这几日一直都在按着荣蓁的吩咐做事,而除了飞鸾之外,荣蓁将韩云锦唤来,道:“你是吏部的人,但也是陛下的人,陛下将你放在吏部,是希望你能有一番建树,眼下我有一事要交给你来做。”
韩云锦神色谦卑,道:“大人尽管吩咐。”
荣蓁指着桌案上的一摞册子,缓缓道:“这些是户部官员递来的文书,我已经看过了,与其他几部相比,户部官员中捐官上任的实在太多,你去仔细查查,这其中可还有其他利益往来。身言书判,品行才能,一一审查,再来禀报给我。”
韩云锦领命道:“大人放心,属下定能将此事办好。”
荣蓁并非是格外信任韩云锦,只是吏部如今多为旧人,比起韩云锦,其他人她更信不过,而飞鸾武艺虽好,文墨上却差得多,荣蓁如今也只有将此事交托给韩云锦。
荣蓁回府之时天色已经不早,外面竟簌簌落起雪来,她撑着伞从马车中走下,恩生亦在门外等着,荣蓁道:“殿下还没用膳吗?”
恩生已被冻得瑟瑟发抖,“殿下……殿下说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胃口,便等着大人一起。”
荣蓁去了正殿,侍人替她将斗篷和外袍除去,又将上面的雪抖落,姬恒怕她冷,将手炉递给她,话语中满是关心,“怎么这两日回来的愈发晚了?”
荣蓁知道他没有责备之意,还是解释道:“吏部近来事忙,不止是我,其他官员也才刚散值。”
荣蓁见姬恒神色恹恹,问道:“殿下近来怎么总是倦怠?可找府里郎中瞧过了?”
姬恒道:“看过了,只说是忧思伤脾。”
荣蓁将手迭放在姬恒的手背上,温热传了过去,姬恒与她成婚将满一年,却仍未有喜讯,而太后那边又催得紧,也难怪他有心事。
荣蓁温声道:“若还是为了孩子的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寻常人家成婚几年才有喜讯的也并不少,更何况,我与你成婚也不是为了传宗接代。”
姬恒自然知道荣蓁不会这样想,可他也不知是怎么了,近来总是觉得黯然伤神,心绪不稳。
荣蓁为了缓和他的情绪,故意打趣道:“殿下莫不是前几日见了德阳帝卿,受他这孕夫所扰。”
姬恒笑了起来,“若不是你提起德阳,我倒是忘了说,他近来心情甚好,只说是郑娴转了性,一心守着他,连他原本为郑娴准备的通房小侍也被她拒之门外。他现在有孕七月,我倒是要提前为他准备一份贺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