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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蓁握剑的手一翻转,下腰躲过慕容斐的一击,手中的剑向前送去,正刺在慕容斐的肩头。
慕容斐身子后退几步,慕容霄并不恋战,握住荣蓁的手,两人飞上了屋檐,按着原定的计划撤离。
慕容斐命人连忙去追,而她们刚要上去,便被慕容霄随手使出的暗器所伤,慕容斐瞧见那些护卫身上所中银针,面色一变。
比起慕容霄的院子,离主苑更近的是荣蓁的住处,从主苑如何撤离也在二人计划之内,只是到底还是失算了,荣蓁和慕容霄刚要从院外飞身进去,侯家令已经带人过来,此时荣蓁回去,只怕被堵在当场。可若是不回去,侯家令带人搜查过后,深更半夜而她不在房中,又如何洗脱嫌疑?
慕容霄按住荣蓁的肩膀,低声道:“随我来。”
荣蓁没想到他的办法便是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寝居。
第050章沉浸
荣蓁不在院中,侯家令立刻命人将此事报于慕容斐,她按着受伤的肩膀匆忙过来,院中悬挂的灯笼轻轻摇晃,可房内却空无一人。
主苑遇袭,刺客飞速逃离,但荣蓁却不在房中,不论是谁,都难免将这两桩事扯在一处,甚至已经可以断定,荣蓁于此事脱不了干系。
慕容斐眯起眼眸,口中的话异常狠绝,“给我搜!死活不论。”
若认定沈嫆是慕容霄入赘的妻主,自然不会不顾及她的性命,可若是寻常身份,在这深宅大院中,死一个普通人,不会惊起任何风浪。
侯家令立刻带人进了荣蓁的居处搜索,可一番寻找,并未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她走到慕容斐面前摇了摇头,慕容斐却不肯信,而后侧头看向西南,那里还未瞧过。
慕容霄的院子里如今只有几名护卫当值,忽而见一队人过来,任宜君已经握紧了手中的剑,而那些护卫散开,慕容斐披着外衫立在院中,眼神仿若淬了毒一般,任宜君等人同慕容斐行礼,“见过家主。”
慕容斐挥了挥手,护卫已经将任宜君等人按住,她半跪在地上,并不反抗。一众人往内宅走去,只见慕容霄寝居外,秋童正守在门边,瞧见慕容斐等人过来,慌了神色,连忙高声惊呼,“见过家主。”
慕容斐的声音阴冷如铁,“你们少主呢?”
秋童忙道:“少主已经歇下了,家主若是有事,小的这就进去扶少主起身。”
慕容斐哪里还有往日的平和,只一个眼神,侯家令便立刻上前甩了秋童一巴掌,秋童嘴角沁出血丝来,却膝行几步扯住了侯家令的衣摆,“家主这是要做什么,这里是少主的院子,男子的寝居,您是少主最敬重的长辈,如何能这般不顾他的死活,小人知道这话冒犯了家主,可今日纵是将小人打死,也定要护着主子。”
这番话掷地有声,也将震怒之中的慕容斐拉了回来,她的确怀疑今日那两人的身份,可却没有十足的把握肯定其中一人便是慕容霄,这般贸然让人进去,传扬出去的确不妥,也会揭穿她在慕容府一直以来的伪装。
只是说话的功夫,袁氏已经匆匆过来,厉声道:“既然你们不敢,便让我来!”
秋童被人紧紧按在地上,袁氏道:“方才妻主遭遇刺客,而眼见那刺客逃到了霄儿的院子,若不查个明白,才是害了霄儿。”
他这番话一出,倒冠冕堂皇起来,同慕容斐对视一眼,而后带人走了进去。
房中只一盏烛灯燃着,桌上的菜肴用了大半,酒气四溢,袁氏抬袖掩住口鼻,眼神中透着疑惑,他绕过屏风,几个侍人跟在后面,只见床榻内被帷幔遮掩得严严实实。
外面这么大的动静,竟都没将里面人吵醒,除了有鬼,还会是什么情形。袁氏抬了抬手,侍人将房内的烛灯悉数点亮,而后又将帷幔拉开,侍人瞧见其中情形,惊呼出声,只见榻沿上衣衫散落,贴身的亵衣都被丢在脚榻上,而榻内的人正沉沉睡着,慕容霄光洁的肩臂露在外面,脸颊也靠在荣蓁颈窝处,斑驳的痕迹如梅花一般绽在颈边、锁骨前,俨然是一副燕好后的模样。
跟随在袁氏身边的侍人,大多还是在室之身,哪里见过这等荒唐的场景。
袁氏如何也没有想到,慕容霄竟与这女子婚前便暗通款曲。
仿佛因这亮光刺眼,榻上女子将醒未醒,睡眼惺忪,更带着些酒后的醺然,只轻轻一动,慕容霄便轻哼一声,侍人将地上的衣衫捡起,放在鼻间轻嗅,酒气扑面而来,道:“怕是酒后还未醒。”
袁氏道:“去,用凉茶将她泼醒。”
一盏凉茶兜头泼到荣蓁面上,她侧过脸t去,抚着胸口呛了几声,似乎这才回了几分神志,瞧见眼前的人,面上失色,连忙用薄衾将慕容霄的身体遮住。慕容霄也醒了过来,只靠在荣蓁身后,并不作声。
袁氏本想进来寻到慕容霄行刺的把柄,可没想到竟瞧见他们两人茍合在一处,或是真的弄错了,可眼下也没办法收场。他换了一副面容,只听袁氏声音微颤,痛心疾首,“你们……你们还未成婚便这般胡来,若是传扬出去,只会被人嘲讽我慕容氏没有规矩,不守清规。”
荣蓁没有辩解,只道:“是我一时糊涂,与霄儿无干,他是被我诱哄才会……”
慕容霄拥紧了衾盖,替荣蓁说话,“是我晚间请她喝酒,只是我二人酒量浅些,不防竟喝醉了,这才做下糊涂事。”
这看上去倒的确是酒后乱‖性的模样,好在今日进来的是他,若换了慕容斐,只怕事情已难以收场。
慕容斐在外等着,却迟迟不见袁氏出来,一炷香后,侍人请慕容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