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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氏的人马上便过来,慕容霄来不及迟疑,便覆在荣蓁的背上,荣蓁将他背起,往人声的方向走去。
秋童正焦急地张望着,在这山林里寻了半日,始终没有瞧见慕容霄二人的身影,竟还意外发现了两名刺客的尸体。飞鸾也在寻找着荣蓁,慕容府中护卫出来救人,她便也跟了过来。
飞鸾抬起头,瞧见远处竟有人过来,她手持剑柄将周遭的树枝拦开,忙同秋童道:“前面的人像是少主她们。”
秋童闻言,忙不迭地走在前面,果然瞧见了荣蓁二人的身影,他连忙奔了上去,看到两人狼狈的模样,秋童眼眶泛红,“少主……你可受伤了?”
慕容霄道:“我无碍。”说完看了秋童一眼,他这才会意过来,连忙将慕容霄接了过来,背在身上。
荣蓁背上一轻,方能直起身来,手臂被人扶住,她抬眼看去,却见飞鸾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她冲飞鸾笑了笑。
一众人行走在山林间,飞鸾刻意慢了几步,同荣蓁说着话,“听到你们遇险的消息,着实让我惊到了。”
荣蓁嘴角带着一抹笑,道:“你怕我也成了殒身的护卫吗?”
飞鸾低声道:“从这山崖下坠落,还能活下来的,大人必定是有福之人。不过,慕容斐也来了。”
荣蓁一怔,慕容斐若在的话,只怕有些事不好掩饰了。不过,这是慕容霄的事了,她还不必事事都尽盟友之职。
而在前面,秋童也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慕容霄,“家主若不是被人拦着,也要跟着来寻公子了,如今她在山脚下等着,还带了许郎中过来。”
慕容霄握紧了手中的野果子,倒也有了新的计策。
等一行人从这山林里走出,到了山脚下,慕容斐一眼便瞧见了慕容霄虚弱的模样,连忙让人将慕容霄抬到马车上,着许郎中前去诊脉。又见荣蓁被人扶着走出,道:“你便是那个随霄儿一起坠落山下的护卫?”
荣蓁站直了身子,拱手同慕容斐致礼,“属下保护少主不利,愿受家主责罚。”
她这么一说,慕容斐倒真像是在兴师问罪,其余护卫也都看了过来。
马车中慕容霄的声音有些虚弱,“姨母,不要怪沈护卫。”
慕容斐语声柔和,“霄儿如今平安归来,也多亏了你守护着他,我又怎么会追究你的责任?”
未几,许郎中从马车中下来,慕容斐回过身,听她道:“少主后背受伤,怕已损伤肺络,不过少主说这伤已经让人包扎过,伤口上的碎木已经取出,还敷了创药。我方才已经让少主服下了止血药丸,如今也算无碍。”
荣蓁愣在那里,慕容斐也看了过来,面色凝重,马车车帘从中掀开,秋童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同慕容斐道:“少主请家主过去,他要同您说几句话。”
慕容斐走过去,只见慕容霄抚着心口,嘴唇不见血色,同慕容斐道t:“姨母,沈护卫虽冒犯于我,但也是危急关头不得不为之,你不要责怪她。只是我这身子被她看去,一路上又被她背着才能等到府里的人来寻我,我与她也算是一桩孽缘了。”
慕容斐难掩怒意,“我自然不会怪你,只是她一介护卫,如何能配得上你?”
慕容霄哀楚道:“沈护卫细心体贴,样貌也不俗。而我不过是个废人,谈什么配不配的。我本没有嫁人之念,如今生死一线,也算看开了,姨母若一定要为我选一桩婚事,我便嫁给她吧。”
她二人虽离得近些,但周遭的人却也听见了两人的对话,看着荣蓁的眼神都有些不对,荣蓁更是处于迷惘之中,慕容霄背上的伤口本不必在此刻提起,而各种细节只要他不说,在场的人不会知道。一切都是慕容霄有意为之,原来这就是所谓盟友,不过是他又一场算计。
慕容斐并未答应他,而是道:“如今你的伤势要紧,有些事还是回府再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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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离开了两日,再回来仿佛一切都不同了。许郎中来为她诊脉,又见她身上只有一些皮外伤,只留下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膏。
荣蓁回府两日,慕容霄并未让她去当值,傍晚荣蓁沐浴更衣之后,早早便要躺下歇息,忽而听司琴在门外道:“沈护卫,家主唤您去正堂。”
荣蓁顿了顿,而后应声道:“我这就过去。”
她收整好衣衫,随着司琴一起进了正堂,抬头瞧见慕容斐端坐主位,其正君袁氏也在。慕容霄坐于轮椅上,如以往一般沉默寡言,这阵仗倒像是三司会审一般,荣蓁低头同几人行礼,慕容斐抬手道:“沈护卫不必多礼了,身上的伤可都好些了。”
荣蓁回道:“劳家主挂念,属下的伤已经无碍。”
慕容斐脸上挂着笑意,“今日找你过来,是有些话要问你。”
那必定是与慕容霄有关了,只听慕容斐道:“你们在山林中互相照拂之事,我已经听霄儿说了。听说你是会稽人士,家中双亲可还在?是否有婚约在身?”
荣蓁闻言,看向慕容霄,他却低眸不语,荣蓁只得答道:“回家主,属下双亲已经病故多年,族中也无主事的长辈,如今没有婚约在身。”
慕容斐叹了口气,道:“霄儿已经铁了心要嫁于你,我视霄儿如亲子,原本不同意这桩婚事,只是霄儿的心意我也不能不顾。”
荣蓁捏紧了衣袖,她不认为慕容霄是真心想嫁给她,想到慕容霄如今处境,他若是不想做傀儡,便是再寻一个傀儡挡在前面。但若是应了下来,只会给她带来无穷后患。荣蓁咬牙,单膝跪地,求道:“家主,少主能嫁于我自然是我求之不得的福分,只是属下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有非分之想。那日在山中少主与属下并未做出出格之事,少主不该如此委屈自己,下嫁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