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快到了,你们画的怎么样了?”李承乾坐在亭中,指着一旁香炉快要燃尽的香。
“太子别急,我虽绘画不过是会话些亭台楼阁之类的工笔,现在让我画几笔写意,这不是难为我吗。”段明丽在一旁一边作画一边说道。
一柱香的时间,时间本就不充裕。何况她只会花楼阁的。
“段姐姐那你可不能怨我们了,这可是太子说的在一柱香的时间里谁作画做的好便许谁魁首。”一旁的许良娣可不会让段明丽耍赖。
段明丽撅着嘴摇晃着李承乾的胳膊:“太子,你看她。”
李承乾:“好好好,旁人都以写意为主,你这还只会画工笔的确实有些吃亏。”
段明丽嘟着嘴不开心的说道:“就是嘛,对我不公平啊。”
李承乾安慰似的拍了拍段明丽抱着自己胳膊的手:“孤有一句公道话,你们听听。明丽虽会画,不过是工笔。如今这一柱香的时间对于明丽来说确实比较为难她。”
李承乾沉思片刻说道:“不如这样吧,姑做主,让明丽以五天的时间,画出一副亭台楼阁的工笔。你们说这样可否?”
徐妃撇着嘴,是有抱怨的说了一句:“无论怎么样,太子都是站在段姐姐那边。询问我们的意见有什么用呢?”
徐妃一番话,直接让李承乾下不来台,好在段明丽说道:“你可不要小看了这工笔画这园子,非离了肚子里头有几幅丘壑的才能成画。”
李承乾也在一旁打掩护:“是啊,这园子却是象画儿一般,山石树木,楼阁房屋,远近疏密,也不多,也不少,恰恰的是这样。你就照样儿往纸上一画,是必不能讨好。”
“无论怎么说呀,太子还是心向明丽姐姐。我们这几个人只能回去喝醋了。”
“这是说什么话?那不是明丽画的再好也不参与这次的比赛嘛。”
段明丽还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说道:“就是嘛,这工笔画所画的亭台楼阁,要看纸的地步远近,该多该少,分主分宾,该添的要添,该减的要减,该藏的要藏,该露的要露。这一起了稿子,再端详斟酌,方成一幅图样。
这些楼台房舍,是必要用界划的。一点不留神,栏杆也歪了,柱子也塌了,门窗也倒竖过来,阶矶也离了缝,甚至于桌子挤到墙里去,花盆放在帘子上来,岂不倒成了一张笑话儿。”
“成,反正明丽姐姐尖牙利嘴,我们姐妹几个是比不过。”
李承乾在一旁品鉴着酒水不帮任何人一个人说话。
他们几个嫔妃见李承乾并不说话,也指惺惺然的不开口,让他们开口就是为了博取李承乾的关注。如今主角都不说话,那她们几个在争论又有什么意思呢。
李承乾道:“明丽,你看你惹的众位妹妹不开心,还不将你妹妹们入画,让她们高兴高兴。”
“太子这不是在为难臣妾吗,要插人物,也要有疏密,有高低。衣折裙带,手指足步,最是要紧;一笔不细,不是肿了手就是跏了腿,这不是纯粹的让妹妹们记恨我的吗?“
段明丽见李承乾心中有撼动之意,又继续说道:“绘画倒是小事。如今太子您给作画的时间也太少,就算您给臣妾一月的假也太少。”
李承乾抱着段明丽的腰肢,笑眯眯的说道:“那你想要让孤给你多长时间的假。”
“那不如来年的三月份,我给太子您一个满意的画卷怎么样?”
李承乾原本只要让他们画东宫后花园的某一处景象,就是随便画上几笔应付一下叫也不难,左右不过是一个彩头。
但要画成段明丽说得工细楼台和人物就太难了。别说段明丽会工笔,就是工笔高手也是难得。就像是刚刚所说的起稿、界线、安插、布局,让人听着便想着望而生畏。
李承乾原本只想要让几个后妃相互切磋一下画技,一下午的时间也过得很快,谁想叫段明丽一说竟搞成大工程。
约段明丽为什么要将一副临时起意的比赛看的这么重,自然而言是有目的的。段明丽想要帮助通过这绘画的事做好李承乾安排的事儿。
后妃从进宫之后,除了争宠养育孩子其余的没有什么新鲜感。尤其是后妃并没有掌管公务的权利,能做正经事的时候不多,但越是如此就越要重视。
段明丽身后并没有母家可以依靠,段明丽的姑父,表哥更靠不住。继承了他爹的爵位之后,将他送进宫来,也就没有再问过段明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