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医来宣宁宫看过后,宋云程一抹掉额头上的血,坐了起来,倒是让绛云、和喜惊异的差点喊出来。宋云程向他们二人道:“早想好了在德章宫演一场喊冤撞柱的戏,早有准备,鸡血而已。”
到底是虚惊一场,宋云程并非是真的撞柱,这让绛云、和喜安心不少,绛云仍心有余悸的道:“主子在德章宫说得那样决绝,直接就往柱子上撞去,可是吓死奴婢了!”
宋云程也责了绛云一句:“你这丫头也真是的,我死了,你便也跟着要死?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别人越想要我的命,我就越要顽强的活着。”
绛云点了头,愧色道:“奴婢也是一时心急了,主子真死了,更是坐实了畏罪自杀,咱们这么奴才也就只有死路一条,奴婢不如跟着主子一并去,也好成全一个忠心的名声。”
说完,和喜问了声:“主子可是有应对的法子了?”
宋云程这才敛眉凝神,摇了摇头,道:“若是旁人栽赃嫁祸还好避,可这到底是真事,我就怕婶婶那儿做贼心虚,让人在蒋府里找出证据来。和贵那可是知情的人,对咱们宣宁宫的事知道的不少,萧美人有备而来,怕是不好躲过这一劫。”
现在宋云程最能证明自己的就是孩子没能生下来,还有就是几乎太医院里所有太医都说宋云程有孕。最可惜的是当初那个给宋云程下药的宫女直接让慎刑司的人带走打死了。
如今沈洛对林素瑶宠爱有加,自然的对林素瑶偏听偏信,宋云程她这一回宫,林素瑶就将假孕的事掀出来,就算宋云程能逃过这一回,怕是也要损伤到元气,而且,林素瑶定然还有后招,而且步步精妙,就算她逃过假孕定然会在一个不留意之间又掉入林素瑶另一个陷阱里。现在,她不能按着林素瑶的安排走,她得反击,去打乱林素瑶的计划。
“和喜,你让人注意着德章宫,只要婶婶那儿应付过去,她们就没有实质的证据,婶婶在府中藏孕妇的事,只要有个合理的解释,他们便无可奈何。”
绛云听着也点了点头:“主子说的是,这事本就隐秘又没有任何的漏洞,再说,主子这孩子并没有生下,主子要是假孕,那太医院里的太医都逃不了干系。”
和喜躬身着应下:“好嘞,奴才这就就去办。”
宋云程又向绛云吩咐了一句:“绛云,你让人去查查,萧美人如今能走到这地位,断不会全靠的皇上宠爱,暗下里她怕是坐了不少肮脏事。敌人的敌人有可能会成为我们的盟友。”
“是。”绛云应下,心里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慌张,赶紧出去办宋云程吩咐的事。
好半晌,屋子里的炭火快要烧完,素心吩咐了两个小太监进来添新炭,看着宋云程已经醒过来,忙过去扶着宋云程坐起来,在她身后垫了个枕头,又端着茶过去给宋云程喝了口,关心的问:“主子可好些了?”
宋云程点了头,仅是浅浅的喝了口,就将茶杯递给了素心。
素心便在一旁同宋云程喋喋不休的闲说了起来:“六尚才让人送了一百斤的红罗炭来,奴婢让人将火烧得旺了些,屋子里果真是暖和许多。奴婢回来时,还看着严宝林跟六尚里的人在吵闹,她那儿的红罗炭数量少,这一回就烧完了,之后就烧的是普通的黑炭,满屋子的烟。她跑去六尚里闹。说六尚将最差的黑炭都给了她。”
宋云程听着笑而不语,她如今可是失忆的。
想想那严宝林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且不说她眼下受宠着,就是她投靠的林素瑶可是掌管着后宫一半的大权,六尚里的人哪里敢怠慢了她。
素心补充了句:“奴婢就觉着啊,严宝林她是想让六尚将她的普通黑炭给换成红罗炭。”
“可也是,眼下她得宠着,指不定什么时候皇上就去了她那儿,她那儿烧着满呛人的烟的普通黑炭,怕是皇上受不了。”宋云程随意的道了句。
素心忙接话道:“严宝林便是如主子这般说的,最后六尚的人实在没法子,从贤妃和张德妃的用度里拨了十斤红罗炭给严宝林。”
也是贤妃这人性子淡薄不与人计较这些事,加上德妃被幽居在寿禧堂里,六尚的人才敢动这点手脚。
最后素心由衷的道了句:“好在六尚的人不敢将主意打到咱们宣宁宫的头上。您这一回来,尚服局也加紧做了四身加袄子加绒毛的冬衣过来。大氅披风也没敢落下。”
宋云程想想,她倒是有些时日未见张德妃了。
林素瑶派人毒害大皇子,暗害张德妃,张德妃要是从寿禧堂里出来,怕是林素瑶要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