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此事还查吗?”绛云问。
宋云程略想了一会儿,道:“查,不过慢慢查,从宣宁宫开始慢慢的查。”
既然有人要以此事来试探她,拖住她,那她不如将计就计,以此事来迷惑他。
沈越突然的闷哼了声,面带痛苦之色,一手捂着胸口,宋云程见状担忧的问:“怎么了?可是去偷扇坠的时候受了伤?”说着,已经伸手去探沈越的脉,然而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
瞧着宋云程满眼的担忧,沈越的脸上笑容满满,将手从宋云程的手中抽出,高兴的道:“你如此着急,可见你是担心我,心中在意我。这些小伤不足挂齿。”若非是碍于绛云在,沈越当真想将宋云程拥入怀中,任是她挣扎也要抱得死死的,明明心中在意他,却又要嘴硬说不可能。
在沈越欣喜间,宋云程已经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王爷若无别的事了,还请早些离去。”
往后的日子还长,沈越拱了拱手从一旁的窗户翻身而出,未发出任何的声响,自然也未引起其他宫人的注意。
不一会儿,春香和叶海就回来了,春香在屋子外道:“主子,人已经抓住了。”
宋云程示意春香和叶海进屋里来,才问:“可查出是受谁的指使?”
春香摇摇头,回禀道:“奴婢和叶海抓住他的时候,他就咬破了藏在嘴里的毒药死了。”
一被抓连设法逃脱都不曾想就自尽,身上自然不会留下任何能表明身份的东西,断也不会是宫中普通伺候的人,明显是训练有素,应该不会是后宫里某位嫔妃的人。
叶海补充了一句:“对了,奴才检查过他全身,是个太监,身上没有任何令牌。”
绛云听着插了一句嘴:“敬事房里有宫中所有太监的记档,应该可以从敬事房那儿查到他的身份。”
宋云程听此,便让人喊了和喜过来,吩咐道:“和喜你素来同敬事房里走得勤快,想个法子去查一查那个太监是哪门哪部的,敬事房的记档里这人极有可能已经不在宫中,或是已经死了。”
和喜应下便就去了,宋云程又向春香和叶海道:“那尸体赶紧处理了,别让人怀疑。”
沈洛的扇坠被盗之后,接着就有训练有素的人监视她,又有有毒的糕点来试探她,这一串联的事宋云程担心是同一人所谓,宫中最有可能指使训有素的太监的人就是沈洛,可她感觉的这并不像是沈洛所为,在不育之症尚未治好前,他应该不会对她出手。
事情想得多了难免头疼,宋云程撑着额头,屋子里点着宁神的香,没一会儿宋云程便就有些昏昏欲睡,绛云伺候着宋云程在榻上躺下睡了会儿。
四月的天,缤纷满院,蝴蝶飞舞,好几个宫女高兴的追逐着蝴蝶,时而发出嬉笑之声,甚是喧闹,绛云出屋子来训斥了她们一句:“主子正睡着,要闹去别处闹腾去!”宫女请了罪便就一哄而散全出了宣宁宫往御花园去了。
绛云看着她们摇摇头,回屋里看宋云程睡得正熟,便没去打扰,做别的事情去了。
先前离开的沈越此时又折返回宣宁宫,躲在横梁上专注的看着宋云程睡觉的模样,呼吸匀称,只是时而眉头紧皱,像是做了什么不怎么好的梦,他趴在横梁上一看就是差不多半个时辰,看着宋云程翻了身,差不多要醒了,便赶紧准备的离开,起身的时候才发觉浑身都有些发麻了。
突然的一声响,宋云程睁开眼睛来,唤了素心进来,问:“本宫方才似乎有听到窗子那儿有响声?”
素心笑着回道:“许是哪个宫人又在玩闹,方才一群宫女在院子里捉蝴蝶,让绛云姐姐给训斥出去了。”
宋云程“哦”了声没再说话,口中有些干涩,接过素心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小口。素心突然的道:“对了,楚昭容来过,看主子在睡着便就走了。”
“可留下什么话?”宋云程疑惑的问。
素心答道:“什么都没说,只是听着主子在睡着就走了。”
没多一会儿,楚昭容派了宫人过来请宋云程去风华宫里喝茶,宋云程想了想,换了身衣裳带着绛云和素心便就往风华宫去了。
后宫里修缮得最气派豪华的是承德宫,其次是风华宫,宋云程住的宣宁宫和皇后住的清宁宫都许久未做修缮,虽然肃穆庄严、富贵堂皇却是比不上新修的风华宫和承德宫。一路碎石子路,绿荫连绵,偶有花香浮动,只是往来的人甚少,清净幽雅。
宋云程这倒也是第一回来风华宫,楚昭容早早的派了宫人在宫门口等候宋云程。那宫女见了宋云程,恭恭敬敬的行礼请安:“奴婢见过贵妃娘娘,主子在屋子里候着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