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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钧道:“桩桩件件撞到了一起,现下朝中都在谈论铁矿一事,犯事的贵女已搁置不提。”
过度巧合,就显刻意。“没查叶桁?事发时,她在何处?”
“元嘉公主正陪老夫人处理女学事物。事前,元嘉公主已告知香囊中硫磺,是郡主自己不注意。且,整个过程,没有术法痕迹。公主修为高深,若是她插手,自然以术法便捷。”
沐戈按着额头,自然不以术法,她的可能性大大降低。只是他真要将这位娶进府?往日日子可怎么过呀!
纯钧禀完事情,仍站在原地,万般纠结,沐戈看他烦得慌。
“府中来信,老夫人身体状况差,怕是熬不过这几日了。”他扑通跪到地上,道,“将军,陛下不许我等回去。”
手一颤,作战图掉到地上,沐戈跌回座上,倏地两眼通红含泪。“上奏,急回。”
宣国的春天来得晚,春寒料峭,叶桁陪坐在塌边,老夫人隔着帐问道:“卫风回来了不曾?”
叶桁上前握着这双苍老,青筋遍布的手,道:“将军快来了,老夫人再等等。”
沐老夫人胡乱应了两声。“元嘉公主,与卫风的婚事是我当年与你母亲定下的,你在湛国不如意,我也一直想让你来宣国看看。”
“竟是如此……”
“不管旁人,自己要过得如意,过得欢喜,对得起自己……”
手搭在一旁不再动,铺天盖地的哭声相迭,侍女来报,女学学生要来为老夫人送行。
沐戈在外,族中就没了主张,最后商议由叶桁这个既定的儿媳来料理。“张罗起来,等将军回府。”
白幔飘起时,沐戈回府了,跌跌撞撞扑到床前。
沐戈并没有得君命,帝以孝感天意令其府中守孝一年不得回军营。宣国皇帝恼怒了,在沐戈这样的国将心中,孝绝不可比忠重。
“他们说,有大国不可有小家,家国难两全。将军,新茶。”丧期禁酒,叶桁与沐戈坐在廊下喝茶。
“将军,自己的家都守不好如何守得住国?”
这是叶桁首次切实见到了沐戈,他沉默寡言,话皆由十名剑代劳。多数就守在灵堂,陪老夫人最后一程。
“青阳王姬似与公主交好。”
“是吶。王姬问我,楚与湛共谋,灭宣国大患如何?”她紧盯着沐戈,希冀从他身上探查些情绪波动,无劳而返。
“你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