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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边有一株青莲,错了花期,迟迟未开,他双手托水,为青莲浇灌。水从掌心落,莲子莲心开,环绕着青色光晕。
身后脚步慢慢来,他不慌不忙拧干衣袖,回身行礼。“师父,青莲开了。”
引慧垂眉颔首道:“晚些,好在也赶上了。算日子,叶三公子已到辰州。我既已唤你回来,你也当暂宽心。”
虞章垂首称是。二人聊了片刻佛机,方何为今年佛理而来。
引慧温和地看向虞章,道:“今年你来出。”每年贤雅集之际,法华寺总会给这些外出学习的弟子布置一道佛理题,一解路途乏味,二来也是让佛理落地生根。
虞章从袖中取出几枚铜板交与为首的弟子,道:“去往宛丘的路上会路过锡山县,那处年年闹饥荒。十枚铜板,全县百姓顺然渡过今年,即是此次佛理题。”
此题一出,其中好几人面露难色。“便是买粮也是不够,居士何不再多给些?”
其中一个试探性问道:“难道要去募捐?”
“有想法或可一试。”虞章赞许道,“万事不离因果。”
众人似懂非懂,颔首称是。题已定,改是不可能的,与其再辩,不如一起想想办法。
辰州水域,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撑一条小船,晃过,时不时在水中翻检一二。他看远处顺流漂来一个素衣裳的女子,连忙撑船过去,放下绳子,一番忙活,才将人背了上来,撑船回岸。
不多久,少女醒转,吐了口水,惯性奚落道:“这不是解公子嘛?怎的大老远跑来辰州了?”
这个书生模样的正是被迫离家远游的解溪重,闻言,他无奈摊手道:“还不得感谢叶三公子,我那父亲认为我如今本事大,让我来探探这金戈铁马底……”
叶枷若是知晓此事,怎会不提前示警?若是她离开后才得知,是何人告知?
解溪重观她一副深思模样,笑眯眯开口道:“湛国人人道,叶大公子与叶三公子互不对付,甚到了短兵相接的地步。今看,二位公子之间还是有几分兄妹之情的。”
“真算起来,我家兄妹总共三人,比起秋家是和睦些许。”
“哎。叶三公子真是,何必次次戳我伤心事……”解溪重无奈叹气,真是不想听她说话。
叶桁甩手道:“不就是金戈铁马?我带你看!顺带送你个人情。”
她又带着解溪重在水中翻了几日,每一处都不敢放过。看她如临大敌的模样,解溪重没有多问,只是斟酌着劝她多休息休息。
终于在第三天,他们在下游翻到个红衣裙的少女。叶桁高高兴兴将人背回来,交到解溪重手中。
“认识她否?青阳氏王姬!”
解溪重怕是无法理解她这份喜悦,许是几日苦果终得回报。他点点头道:“王姬大名,自然识得。”
“等她醒了,你就跟着她,她忙完了,你也可以回去了。”